他就在白婳身后站着,越是沉默,屋子里的温度就越低。
“原来郡主对萧某,从来都是抱着玩玩儿的态度。”他忽然开了口,声音说不上冷。
但却无端地让人觉得他好像很可怜。
像是个被人玩弄之后抛弃的小可怜。
白婳转身,言笑晏晏地看着萧君策说:“太傅大人误会了,方才那番话我只是骗骗那小道士的,在本郡主心里,谁都无法取代。”
“净慈法师也无法吗?”
他立马就追问白婳。
女人愣住,便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萧君策嘴角一勾,冷笑在唇上划开。
“果然,在郡主心里还是净慈法师更胜一筹,对么?”
他目光幽深地凝视着白婳,仿佛净慈这个名字,如鲠在喉那般让他难受。
“太傅大人怎的如此不自信,方才我那话是过分了些,但总归我是钟意你的,且我与净慈不过初次见面,又怎能与太傅朝夕相处来比?”
笑话,谁还不会画个饼咋地。
只要她画的饼够大够圆,这男人就依旧还在她手心儿里。
再说了,她如今只是确认了净慈的身份,他是人们心中的神佛,自己又如何能去玷污。
他若心如止水,便是她如何捉弄,内心都依旧会毫无波澜。
也不知道明德帝打算在澧洲呆多久,等到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他们是要离开澧洲的。
此后能否再见,还是个未知数呢。
“郡主现在说谎的本事可真是越发厉害了。”
“你不信?”白婳扬眉,这男人现在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眼神总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郡主应当问问自己,你如此行径,让人如何去信。”
白婳深吸一口气,问道:“那要我如何,太傅才肯信?”
他眼神微闪,目光灼灼:“郡主当真铁了心要证明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白婳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
“那便好,晚膳时,我会在斋房等郡主。”
斋房等她?
为何是斋房?
但没等白婳仔细询问,那人就已经离开了。
等到白婳也要离开这里时,忽然耳廓微动,下一秒,鞋拔子朝着一旁的鱼缸猛地甩了过去。
那精美漂亮的绣花鞋竟然瞬间将鱼缸砸得细碎,哗啦啦的水声混合着鱼缸破碎的声音,鱼儿失去了水,正不安而恐惧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柳淮需被水淋了个彻底,头发也耷拉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绣花鞋。
战战兢兢地看向白婳:“前、前辈……”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不应该躲在这里偷听的,而是应该逃之夭夭的啊!
白婳冷冷地看向他,厉声道:“道家能出你这么个怂货,也不怕你师父从棺材板儿里蹦跶出来给你两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