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二话不说,就往里看,却见里面和进去时一样,并无异样。
晋王走出来,关上禅房门,又走到首座身边,对首座道:“住持送我一首佛偈,我还想请大师为我母亲安排一场佛事,今夜便办,以慰藉我母亲在天之灵。”
李长风深知一场佛事办下来,该跑的全都跑了,哪里还能抓的住人,越发怀疑晋王是来接应贼人。
而住持所在的禅房里,一定藏匿有贼首!
他刚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连忙回身看去。
禁军三衙总指挥使苏停、张旭灵、张瑞,这三人并肩走成了三座山,身后带着无数的人马,有禁军、有厢军、有张家护卫。
这三人见了晋王,都是微微的一吃惊——装的十分之像,仿佛他们都不知道晋王在此一般。
在行过礼之后,苏停看向了李长风:“长风,怎么回事?不是抓贼人吗,怎么到了现在,贼人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李长风稳住自己急迫的心情,指着禅房道:“卑职怀疑有贼人在里面,只是晋王方才同住持大师在里面参禅,卑职不敢冒进。”
苏停皱眉,扫了一眼持刀的王府护卫,随后满脸肃然地看向晋王:“王爷,有贼人公然闯入张相爷府上杀人,我等应当竭力擒拿,还请王爷让开。”
他对晋王态度十分强硬,甚至不屑将“如朕亲临”的令牌拿出来。
凭一个赤脚王爷,拦不住禁军。
晋王冷声道:“本王刚才里面出来,未曾见过贼人,苏指是在怀疑本王?”
苏停丝毫不惧他,大手一挥,让身后手下鱼贯而出,和晋王护卫刀对刀,面对面:“若是王爷相让,自然不怀疑,可若是王爷不让,那我就有理由怀疑,也只能秉公处理。”
“如何秉公?”
“连您一同带走,”苏停挺直了身躯,提高了声音,“王爷恕罪,禁军是奉令行事,为缉拿要犯,谁都可以得罪,唯独不能让要犯跑了!”
他又低声道:“王爷,这里是京都,不是潭州,并非您一句放肆禁军就能让开,您想要拦住我,得有实力。”
晋王在朝中再如何得力,也没有分毫兵权,手底下这几个人手,一旦出事,连王府都护卫不住。
如此力量,和禁军对峙,无异于螳臂当车。
不等晋王回答,他再次大声道:“王爷,时间紧迫,请您让开。”
谢川走出来,走到晋王身边,脸上也带着笑,同时看向了眼前的三座大山。
“苏指挥使,张相爷,二位方才是说要将王爷抓走?下官敢问一句,王爷犯了什么事?”
他话里藏了刀子,软绵绵地刺向了苏停和张瑞。
说要带走晋王的是苏停,他却将张瑞也算了进去。
苏停不怕话里的刀子,高高耸起的颧骨越发显得尖刻:“王爷阻拦我缉拿要犯,我带走王爷,以免影响三衙办事。”
谢川冷笑道:“下官看未必。”
他看向张瑞,言辞忽然激烈:“你们要抓王爷,恐怕是因为王爷在宫中指出张贵妃仪仗有违宫制,僭越无礼,扫了张贵妃的颜面,所以张相爷才和苏指挥使联袂而来,借抓贼之名,要报私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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