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淮安瞥了凌若烟一眼,命令道:“你带人去周围检查,倘若凶手身上有伤,院子里必留有他的血迹。”旋即,他目光移向浪九鸦,说道:“小友是否还有其他发现,若能寻得真凶,此人情我先欠下了。”
浪九鸦紧锁剑眉,陷入沉思,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众人以为他不情愿,纷纷感到纳闷,心想身为金乌山庄主人的凌淮安都已拉下脸面,如此大的人情,为何还犹豫不决呢?
桃花仙姬以为浪九鸦是担心承诺无法兑现,缓缓道:“凌庄主一诺千金,掷地有声,老身在此替你当见证人,他绝不会出尔反尔。”
“小友当真认为我是食言而肥之人?”凌淮安面色不悦。
浪九鸦摇了摇头,解释道:“凌庄主莫要误会,晚辈不过只是在想措辞罢了。毕竟,这也不过是晚辈的臆测,倘若误判可就不妥了。”
“若是这样,小友不必紧张,无须顾忌太多。”凌淮安语气稍缓。
“晚辈认为凌玄在身中剧毒之下,遭到凶手暗算偷袭,却依然能反反伤凶手,说明凶手的武功纵然在他之上,势必不会相差太多。”
“这观点倒是有趣,为何你认为凶手是偷袭的?”展世恶问道。
“正如裘锋死的时候一样,凶手既不想留下证据,势必不会从正门而入。然而,一个陌生人突然从院子里出现,凌玄绝不可能毫无戒心,所以这名凶手多半是他熟识之人。既是如此,倘若换成我是凶手的话,大可趁其不备,伺机偷袭,无须强攻。”
展世恶沉吟片晌,说道:“这确实与凌玄的死法有些吻合,展某检查过他的伤势,除了咽喉的致命伤,背部也有受袭的迹象。想来凶手应是先绕至他身后,出其不意地出手,且趁他手忙脚乱之际,展开猛攻,最后再把剑刺入他的咽喉,结束他的性命!”
“如此说来,这名凶手与杀害裘锋是同一人了?”沈云飞问道。
“不,我倒认为并非同一人。”浪九鸦不假思索。
“为何小友如此笃定,莫非你有什么发现?”凌淮安不解。
“其实将两人死法稍作比较之后,不难得出这个结论。裘锋武功比起凌玄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名凶手却迅速将其杀死,甚至连半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倘若凶手为同一人,为何当他面对凌玄的时候,他却不能如法炮制呢?”
展世恶点了点头,赞同道:“展某也觉得是不同人所为,此二人被杀死的手法有诸多不同,裘锋是一刀毙命,动作利落,身上无其他伤势。但是,凌玄却有多处外伤,看上去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凌若烟从三丈外的墙上跃起,飘然落至众人面前。她恭敬地说道:“禀告家主,我们在墙上确实发现了少许血渍,研判是凶手留下。不过,追查百尺之后,血迹突然消失,再也寻不着任何线索了。”
凌淮安沉声道:“你连忙去找凌莫,让他派人守住各处出口,严防凶手逃走。倘若凶手尚未远去,以他负伤之姿,寻到他未必是难事。”
浪九鸦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凌庄主,有句话晚辈不知当不当讲。”
“小友有何高见?”
“此事恐会冒犯金乌山庄,晚辈希望私下商谈。”
“但说无妨,事关重大,在场众人亦有权知晓。”凌淮安若无其事道。
浪九鸦神色凝重,缓缓道:“晚辈怀疑这名凶手很可能是金乌山庄的人!”
凌若烟心中大讶,连忙转过身来望向凌淮安,一脸慌张地说道:“我想他有些累了,还请家主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凌淮安正色道:“你不必着急,我不会责怪他。事实上,我认为他说得没错,纵然凶手并非我们凌家之人,也不排除有人成了凶手的内应!凶手对这里十分熟悉,来去自如,待旁人发觉有异状之时,凶手早已扬长而去。”
方才受尽闷气的燕惊羽,忙道:“若真如此,你们金乌山庄必须给个说法!”
“凌某只是说了有可能,并没有说我们必然有内奸,燕副楼主为何如此着急?”凌淮安盯着燕惊噢,语气不急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