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庄主莫要转移话题,难道你打算纵容此人继续行凶不成?”
“燕副楼主说笑了,凌某从未打算坐以待毙。”
“那不知凌庄主打算如何?”
“倘若凶手本人便在此处,我若将方法说出来,岂非打草惊蛇?”凌淮安若无其事道。
“凌庄主若执意不肯说,那我们这里也有对策,与其整日提心吊胆,不如离去此处,省得成了凶手下一个对象。”
杨沧海面色肃穆,说道:“凌庄主,此事我与燕兄相同看法。哪怕是戒备森严的金乌山庄,凶手依旧如入无人之境,奉先可是我大哥最疼爱的儿子,我可不会让他冒这个风险!”
“英雄所见略同,还望凌庄主放行!”燕惊羽冷冷一笑。
“请恕凌某无法答应你们,未查明凶手之前,谁都不许擅自离开,否则一律视为凶手!”凌淮安望向凌若烟,命令道:“凶手既已受了伤,你让凌家上下所有人接受盘查,但凡身上有任何新伤,务必追问伤势从何得来。此外,从今日起所有人员出入药房,必先通报药房长老,方可取药。”
“凌淮安,你此举莫非是想与各大门派为敌?”燕惊羽怒喝道。
“倘若燕副楼主愿意配合,凌某仍旧以礼待之,但若你坚决不肯,那便休怪凌某用强硬手段将你留下了。”
“这句话也是对我杨家堡所说吗?”杨沧海大皱眉头,脸色不悦。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桃花仙姬倒是一派轻松,缓缓道:“桃花谷倒是无妨。若是可以的话,老身倒想要会会此人究竟是谁,居然有这般胆子敢在金乌山庄闹事。”
“多谢谷主体谅。”凌淮安颔首道。
“凌庄主不必把老身想得太好,老身可还惦记那十二支金乌神针。”
“谷主言重了,凌某既已承诺,必然遵守,绝不失信于人。”凌淮安露出苦笑,他倒是没想到身为辈分比他高的桃花仙姬,居然选在这时候趁火打劫。不过,此事他本来答应,倒也算不上狮子大开口。况且,如果连桃花仙姬这般身份都主动留下,其他人必定动摇,算起来的话他也没有吃到多少亏。
果不其然,听完桃花仙姬的说法,杨沧海沉思一会儿后,改口道:“好吧,我姑且再相信金乌山庄一回。不过,倘若奉先出了意外,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到时杨家堡与金乌山庄两者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我肯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覆。”
然而,就在凌淮安刚说完话,一名少年院外匆匆而入,从他身上的服饰看来,应是名剑楼的弟子。
燕惊羽瞪了他一眼,厉声道:“王福,平时怎麽教你的,如此莽撞,你当这里是你家后院不成?”
那名叫王福的少年,脸色苍白,好不容易吸了口气,支支吾吾道:“回、回禀副楼主,殷鸿师兄被人杀了!”
窗户是开着的,阳光映入,窗帘随风摇曳。
只见屋子里摆着数张紫檀木椅子,其中一张椅子被打翻在地,旁边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名剑楼弟子排排站,以尸体为中央,围成一圈。他们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冷汗不觉早已湿透重衣,一双双大眼盯着那具尸体,不知该如何是好。
燕惊羽眼见殷鸿惨死景象,仰天怒喝一声,翻身掠起,展动身影,闪电般地落至其身旁。就在他刚扶起殷鸿之时,展世恶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燕惊羽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展世恶,目光里充满怒火和杀意,他强忍激动的情绪,问道:“展捕头为何拦我?”
展世恶连忙收手,澄清道:“燕大侠莫怪,展某只是担心你破坏了现场,反而会失去寻找真凶的线索。”
燕惊羽冷冷道:“根本没这必要,我早已知道凶手是谁了。”
“是什么人?”展世恶问道。
“在回答你之前,我要先送某一个人下地狱!”话音方落,燕惊羽身形一晃,腾空而起,暴掠数丈,笔直地扑向浪九鸦。燕惊羽出招飞快,不知何时已将长剑握在手中,但见一道目力难及的银芒,挟带破空刺耳的风声,直取浪九鸦的咽喉。
这一剑宛若电光石火,来势既快,且很毒辣!
浪九鸦心中骇然,情急之下,他欲往后掠去。
就在他双足正要借力弹起之际,一道乌光比他反应更快,令他讶异无比。
锵地一声,清脆声在屋里响起,众人回过神来一瞧,凌淮安不知何时已站在浪九鸦身前,手中长剑抵着前方,挡下了燕惊羽的攻势。
凌淮安昂然挺立,周身劲气如山,双目厉芒大盛,一股森寒的锐气,扑脸罩去。燕惊羽彷彿被人浇了一桶冰水,立时气焰全无,胆颤心寒。凌淮安冷喝一声,挥剑上迎,弹开了燕惊羽的剑,旋又由上攻至,快若闪电疾风,凌厉无匹。
双剑交触,铮地一声,堂堂名剑楼副楼主的燕惊羽,竟给劈得险些将剑抛飞开去。他整个人被震退数尺,手臂酸麻,虎口疼痛欲裂,额际上滑下一滴冷汗。
燕惊羽连忙运功,压住余劲,重新握紧长剑之后,他目光移向凌淮安,毫不客气地说道:“凌淮安,你这是何意?”
凌淮安收剑而立,一双虎目盯着他,语气冷峻地说道:“这句话应是由我来问才对,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在我面前行凶,哪怕是名剑楼楼主亲临,他都不敢如此造次!”
“你们金乌山庄满口仁义道德,包庇凶手,残害我名剑楼无辜弟子!若是我师兄知晓此事,他只怕比我更愤怒,恨不得血洗金乌山庄上下!”
凌淮安目光一凛,驳斥道:“简直荒唐!你当真以为我金乌山庄只是虚有其表,不敢与你们名剑楼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