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凌心道:“这小子,明明乳臭未干,凭甚么都知道我的行动?”但心中虽是这么想,还是心不干情不愿地步到秦砷家中,暗道:“反正这小子看似对他老娘还算孝顺,我便先挟了不迟。”推开大门走入,却听一阵娇媚的笑声铃铃响起,笑道:“砷儿也真是的,害我等那么久?”
秦砷骑在马上,不禁愈想愈是得意,心道:“甚么湖广煞星吹得好听,还不是给我团团玩在手掌心?爹跟爷爷也真够笨的,竟给这浑人杀了,这人就凭武艺在江湖混的,明知打不过还打甚么打?不过话说回来,这人要拿我母亲、杀我爱人要挟于我,真不知脑子生到哪里去,他若到我家,是谁挟住谁还不知道呢!我的爱人自然也不会比他脓包──如果要我选的话。”
秦砷打着棕马,算算转个街口就到宰相府前,一跃下马,心道:“方才为了不让他发现是我,故意买你这匹瘦马,如今就自己去罢。”在马臀上用力一拍,任马向来向远去。
秦砷俯下身来,捡了十来个石子收在衣囊,心想:“方才有那十锭小银子,打起暗器也够阔的,现在便鱼目混珠一下。”又捏了一把沙石,把眼睛揉得红通,便往相府进发。
这时也不知道是王管家还是小厮等已经报官,本来当是秦砷的爷爷审理此案,但他已给雷凌杀却,故此时县丞已经到了相府门口。
秦砷远远望去,见王管家于二个小厮正围着县丞报告当时景况,便一路哭哭啼啼地走了过去。
秦砷哭道:“王管家!我没能捉到那冒牌货,是我无能,让人害死骆爷爷,还让凶手逍遥法外!”王管家一见是他,忙向县丞谢凡介绍道:“谢大爷,这便是知县秦老爷的爱孙秦小少爷,也是当时最后一名目击者了。”谢凡道:“你便是秦砷吗?”秦砷含着眼泪,点点头道:“是,是我。都是我害的,要找义父帮忙,却找来了湖广煞星那个恶徒!我以为自己轻功了得,一定能追得回他,却还是让他跑了!”王管家慰道:“秦小少爷另走他路追之,没有受伤也是大幸了。”秦砷傲然道:“就算真给我追着,我的功夫也不会让他伤到我。”王管家叹道:“只是给这人跑了,往后也不知道寻不寻得见。”秦砷微一低头,又道:“祸是我惹起的,无论追到甚么地方去,我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谢凡道:“总之既知凶手,那便好办,我已急奏朝廷,不多时皇宫侍卫高手便会大举搜捕此人,其中许多人也是江湖出身,要找一个恶徒想来也不为难,届时必会将此人碎尸万段。秦小公子,谢某知你报仇心切,但捉住此人切不可胡乱杀却,要报上朝廷,知道吗?”秦砷低头应道:“谨遵大人吩咐。”心道:“这下不好,事情闹得太大,恐怕不是随便杀个人充数便能解决了。”
谢凡又道:“既然如此,此案也无须再多调查,现在这等人愈来愈无法无天了,秦小公子,别和奇怪的人走得太近,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