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道:“这次祁夏清找来了邻近门派“五虎门”中的许多人当作打手,这门派每次选立掌门的同时也会选出门中五虎,据闻,排行二、三、四、五的四虎都已投入足赤教,我们已经会过二、三、五三虎了,只是排行第四的四虎却迟迟没有出现。”连大夫道:“那排行第一的大虎呢?”文之隐道:“排行为首的是天光虎贾聪贾伯伯,他见了四名师弟都已投入足赤教之后,觉得很伤心,于是特地找上了我,本来说要来宫中帮我们劝劝他师弟的,但我……我……我后来算是拒绝了。”他私请贾聪照顾若雨家人之事因为脸嫩从不曾向若雨言明,只称贾伯伯身体微恙而已,此刻仍是害羞不敢说出。
连大夫大惊,道:“你说贾……贾聪不肯同流合污,于是决定帮你?”文之隐道:“是。他还留了一张字条给我,写着“莫再助纣为虐”六字,要我拿给他师弟看看,算是聊表对我们的心意。”连大夫道:“他现在人在哪里?”文之隐见他执意追问,脸上一红,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我拜托他照顾我师妹的家人。”
连大夫一听之下,反从震惊转为冷静,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姓连名逖,外号“行空虎”,正是五虎门中的第四虎!”文之隐大吃一惊,连忙带着若雨退了二步,颤声道:“大……大夫,你……你是来算计我们的……不……不可能!”
连逖道:“少胡思乱想,我是来帮你们的,你给我冷静听好了,我师兄贾聪早已投入足赤教,他是奉了祁夏清的命,去取得你的信任的!”文之隐大吃一惊,要不是手上抱的正是若雨,可以说无论拿了甚么都要掉下,急叫道:“你……你说真的假的?那我岂不是?”连逖叹道:“你太单纯了,这件事,如果你跟你师妹讨论,她也未必会同意。”文之隐急道:“不行!我现在就要立刻杀到宫外,我一定要亲手确保她的家人平安无事!”若雨一听他此言,瞬间明白了一切,登时昏了过去。
连逖见状,心道:“让她暂时昏去也好。”便不向毫没发觉的文之隐点破,道:“你现在去,已经太迟了。据我所料,祁夏清本来应是打算让他和你们一起进宫,叫他在你战况最为吃紧的时候从背后捅上一刀,不料你却叫他保护你师妹的家人,害他没法立功,那他岂有不顺手牵羊之理?以我师哥的功夫,这时说不定已经到了宫里也未可知。”
文之隐大是懊悔,道:“我居然犯下了这等无法弥补的大错!雨儿妹,是我害了你的家人,是我对不起你啊!”小綪心中一惊,暗道:“甚么意思?难道风哥哥也着了道儿?”然见文之隐懊悔无已,自然也说不出落井下石的言语,只有一颗心怦怦跳动不停。
蔡罡心道:“我当时却没看走眼,那贾聪果然不怀好意,可惜我只告诉小綪一人而已。”道:“文贤侄你冷静些。贾聪要是擒了她家人,定是捉来给祁夏清那家伙发落,他们性命一时无忧。”连逖道:“我看祁夏清定会拿这几人要挟于你,我们都在这里,到时再救人也不迟。”文之隐恼道:“我就是死了,我也绝对不让祁夏清伤她家人一根寒毛!”梧桐拍着他的肩膀道:“文兄,你不会死的,你武功如此厉害,谅祁夏清也奈何不了你。”文之隐叹道:“谢谢。”心中只是一阵好笑:“我武功如此厉害,见识如此低下,只给祁夏清玩弄股掌亦不自知,就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又有甚么用处?说不定到头来,祁夏清还能骗得我用自己的双掌,毁了我真心想要爱护之人。”只觉一颗心结满了薄霜,掉落在地叮当作响。
连逖道:“你莫要如此灰心丧志,我师兄外号“天光虎”,一来固有讥他秃头之意,一来其实赞他聪明,我们一群事后诸葛见事明白,要是换到了你的位置,也未必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文之隐叹道:“多谢大夫安慰。”连逖道:“还是先救你师妹罢,后面的事后面再说,瞧她睁眼睁得累了,已自己闭上了眼睛。”文之隐叹道:“好。”
众人行了一阵,却见前方又有二百名白衣教众阻路,文之隐暗道:“不好,这阵式怕是只有我、大夫、上官飓三人能过,其他人却该如何是好?”深吸一口气,绳索骤然而出,为首二人连忙向旁一让,举兵刃回击而下,然而文之隐绳索灵动多端,竟穿过二人兵刃间的缝隙向上而去,同时左手钱镖一撒,直中二人下身穴道,正是声东击西之意。
文之隐制住二人,扬声道:“众位朋友请给我让开了!你们都有服过“年年长生锭”,我这次所以进来,就是要解除你们所有人体内药性的,请你们先让我们通过罢!”二百名教众群龙无首,各执己见,然绝大多数人只是不相信他的言语,坚执不肯让路,其中数人给挤得水泄不通,虽想让路,却也毫无办法。
张实道:“没用的,他们受祁夏清迷惑已深,是不会让路的。要是他们懂得让路,还不如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到后花园去。”文之隐喝道:“好!”眼看每一排都是密密站了五人,绳索一挥,缠绕第一排右首三名教众腰间,挥手向后一抛,已让他们在自己一行人身后直直站立。文之隐自知未来必要收服所有教众之心,是以不敢伤人分毫,只在缠人时顺便封了三人腰间穴道,这时又再将绳索收回,缠住第一排剩下的二名教众,向后抛去,恰让这二人挤挤的和先前三人排在一起。
文之隐道:“你们虽不让路,我依然有法子要你们让开,你们喜欢哪一个?”当下许多人还是坚持忠于祁夏清,不肯让路,这一个个人挤人的排着,队伍虽然一阵扰攘,最后结果依然未变。文之隐冷笑道:“要考较我的功力就对了。”于是绳索连挥,片刻间已经将一百八十人抛在身后,剩下二十人见了,再也站立不住,只有四下散乱的跑了。
文之隐回头一望,见身后列着的队伍齐齐整整,不禁望了自己右手一眼,暗道:“我功夫当真有这么厉害?”便道:“走罢!”小綪、梧桐、任溅等人看了只是挢舌不下,蔡罡、上官飓等则想:“拿软兵刃将人抛出本来不是甚么难事,却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如此举重若轻,还将人抛得如此之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