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之隐丝毫不以为意,道:“不如你躺在床下说罢?”说着探手在床底下来回抚摸了一会,不觉有任何灰尘,笑道:“幸好也不甚脏。”
若雨脸上一红,道:“在床底下,他一定分辨得出。”
文之隐道:“不行!我说甚么也不能让你在床上等他。”
若雨大羞,红着脸低声说道:“如果……仍是你负责制住他呢?”
文之隐脸上一红,道:“你是说……你……你……我……我……这不太好罢?”
若雨低声道:“说完话以后,我就悄悄下床,躲在床底,好给你多一些空间。”
文之隐心脏怦怦狂跳,道:“真的要这么做?不……不行……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行……我……我不行……”
若雨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信得过你……我知道……你也信得过你自己。”
后面这二句话细若蚊鸣,几不可闻,但文之隐偏偏仍是听得清楚,一张脸红到耳根子里去。
若雨低声道:“我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文之隐嗫嚅道:“好……好罢……就这么办……”
若雨钻入床中,道:“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文之隐道:“好……好……我……我……我等他来了再进去……”若雨见他果然是个守礼自持的君子,芳心暗喜,微笑道:“别让他发现就好。”文之隐闪身躲在一旁,道:“好。”
这一番等待,二人均觉漫长无比,文之隐好几次想开言询问,唯恐任溅碰巧上来听见,只有忍住不言,想自己一会就要与若雨同床而卧,一双手全是冷汗,来来回回的在衣襟上摩擦。若雨心中也是又焦急,又欣喜,又紧张,同时思索着一会诱人上钩的言语。
忽然,楼板又响起咿咿哑哑的声音,二人心道:“来了!”
文之隐低声说道:“得罪!”随即钻入床里。
若雨刻意留了几缕秀发在外,好让任溅无法怀疑,除此之外,他二人的全身上下均裹在一条大被当中,文之隐大是害臊,每每感觉自己哪里似乎好像不小心碰上若雨身子,便即努力向旁让开。忽然,一个柔嫩温软之物塞进他的手里,文之隐知道是若雨手掌,心中突的一跳,随即听她低声说道:“我好怕。接下来的话你千万不可当真。”
文之隐忙道:“我知道了。你别害怕。”
一句话方说完,便听得若雨微微提声说道:“唔,你果然来了,害我等了这许多时候。我给你的信物你带来了没有?”
文之隐知道任溅已上了楼板,若雨这话当是对他而说,心中一奇:“她还给了这家伙甚么信物?”
任溅道:“这当然。”
说着望着眼前大床,啧啧称赏,笑道:“我倒没料到你准备的这般周到。”声音显得又是惊喜,又是得意,但最多的还是情色的贪婪之意。
若雨笑道:“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么?从此以后,我就……我就跟了你去……我……我已除了衣衫在此相候,你把我的东西放在地上,快进来罢!”
文之隐听她语声温柔,差点都要怀疑若雨真脱了衣服,脑中微微一昏,忽觉鼻中一阵温热,却原来是流了好些鼻血,他大吃一惊,但也不敢稍有动作,只得任其缓缓流上被褥。
任溅一听,笑道:“老子纵横天下半生,还没见过你这般爽快的女人。好啊,情哥哥来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脱衣,若雨知道时机已到,轻轻捏了捏文之隐手掌示意,随即放脱他手,躲在棉被之下滚入床底。这条大被本来极宽,若雨又刻意让它在自己这侧完全着地,想任溅当也不会发现。文之隐一觉若雨暗示,赶紧收摄心神,细细倾听任溅方位,取了枝判官笔扣在手中。
任溅脱得一丝不挂,喜孜孜的步向床边,钻入被窝,口里笑道:“让你久等啦!”
文之隐心中暗想:“若躺在此处的不是我,而是她,那还得了。”又想:“她这般骗他,却不跟他撕破脸,谅来日后还有用他之处。”当下向内一让,只待任溅全身都进入被窝,再将他悄悄制住,不料微一向内,感受到的只是若雨残留在被窝的温暖,鼻中所品只是她的女儿香气,心中一荡,正感醺醺之意,忽觉一双臂膀朝自己靠近,正是任溅要将他拥在怀里,文之隐吃了一惊,连忙回过神来,判官笔连点他任脉十二处大穴,又觉不够,再点他督脉八处大穴,料想他决计不可能再有所知觉,才悄悄揭开被单一角,在微微月光下见他果然已经完全昏迷,喜道:“成功了!”
若雨一听大喜,从床底爬出,笑道:“我要看!”
不料一瞥眼间,却见任溅赤身裸体的躺在文之隐身边,惊叫一声,连忙撇过头去。
文之隐忙道:“抱歉!”赶忙用被单把他裹好了,才道:“你可以转过来了。”
若雨笑道:“好!”不料这一转头,吃惊更甚,急道:“你……你怎么流血了?”
文之隐一奇,见她指着自己鼻梁,下意识伸手一摸,才想起自己不小心喷了鼻血,脸上一红,道:“没……没有……这个是……”
若雨见他神色腼腆,又已瞧出这血是自何而来,瞬间明白,脸上一红,道:“你居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