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笑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还俗了么?既然不是“小僧”,骗骗敌人难免的嘛!”说着向前站了一步,挡在若雨身前,淡淡的道:“我们艺不如你,此刻自然是以三击一了,你二徒都已给我点中穴道,十二时辰后自解,谅你此刻无人为援,我又用诡计胜你,便算分出了甚么结果,你也不会服气,我看,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哪日我们狭路相逢,再来一决高下罢!”
成克玖脸色铁青,知他说的句句属实,眼下二徒俱废,若雨又给清远护住了,要擒获余下二人也不是一时半刻之事,真正是前所未有的大败,便道:“是了,你三人赶快给我滚蛋,我不管你们就是。小鬼!咱们的约会自然是不变了,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办,别再随便弄鬼,下次爷爷可不容情了!”
文之隐点点头,道:“到时再请前辈赐教。”转身与清远和若雨一同离去。
折腾了这大半夜,此时已是夜半三更,三人都是颇有倦意,清远领着二人,就近在附近一间破庙里睡了。
隔日醒来,清远道:“走罢,咱们去客店用些素斋,咱们就此别过。”
文之隐道:“大师仍是回少林寺是么?”
清远笑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还要向掌门师叔和师父禀告过后,才能算是真正还俗。”
文之隐道:“那不过一时权宜罢了,大师何必当真?”
清远笑了笑,叹道:“昨天骗人,那虽是非不得已,可身为一个出家人,岂能如此妄语?况且还俗这话,也不是我一时随意出口,可是思量过的。”突然眼光转向文之隐,歉然道:“昨天我平白诬陷你,那才真正对你不住,唉!一想到我昨天那样对你,我实在于心难安。”说着便站起身来,深深一揖到底。
文之隐连忙将他拉起,说道:“大师您说哪里话来?为了救……为了脱得险境,这又算得甚么?只怪我自己不明大师用意,还向大师那般怒目而视呢!”
清远叹道:“我昨天的确是演得过分了些。唉!只怪我心太急,一时做得过火,真的很对不住。”
文之隐道:“大师,这事往后你再别放在心上,我真的没关系的。”
清远沉思半晌,微笑道:“好罢。既然你能谅解,那就好了。不过我确是违反了师叔命令,不回去也说不过去,顶多……送你们到光州边境,也就是了。”
文之隐喜道:“路途遥远,只怕不太好罢?”
清远笑道:“你我一见如故,哪有甚么关系?”
若雨一直在旁听着他二人对话,这时见他二人互动与从前大异,心中奇怪,再也忍耐不住,附口在文之隐耳边,低声问道:“你们甚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之隐笑道:“日前,我跟那黄海三浪拚斗的时候,本来仍是占了上风,但我有意拖延时间,始终跟他们维持着不胜不败之局,没想到后来真力不纯,连用绳索点穴都办不到了,好不容易拿单刀将他们一个个点穴制住之后,却突然内息走岔,昏了过去。”
若雨大吃一惊,道:“你又走火了?”关怀之情见于颜色。
文之隐微笑道:“那也没甚么,大师已经帮我治好了。那日我昏迷不醒,没办法和你们说明情况,真是抱歉。大师也就一路上边帮我疗伤,边把我载到这少林寺来。”
若雨本来昨晚见清远竟是那般对待文之隐,虽大知是计,心中却是十分忧急,暗暗红了眼眶,总算方才听了一番二人对话,又知清远给他治好走火,心中疑窦一扫而空,大喜之余,笑对清远道:“多谢大师。”
清远忙道:“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他这次走火也不算十分严重,我也是三日就治好了,不过担心有所反覆,才建议他在寺中将养几日,还顺便把黄海三浪交给掌门师叔发落,只可惜上官飓途中逃了。”
若雨听得上官飓名字,忽然想起日前与他对敌之险,奇道:“那日在客店后面,发珠子助我的人也是大师你吗?”
清远微微一笑,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