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荣正在思索着,禁闭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陆大奎。
陆大奎一进来就笑嘻嘻的道:“怎么,呆在这里享清福,还可以吗?”
李文荣看得出陆大奎没有恶意。就道:“我说陆探长啊,这是哪家的理呀?啊!您的新婚之日,我们作为您的部下理当出工出力。我们忙忙碌碌一天,喜酒没有喝成,不用说,弟兄们还饿着肚子。当时阿德科长和我说好的,另外安排了两桌酒席,等您婚礼结束以后,要我和弟兄们一起去畅饮一场。谁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弟兄们饿着肚子折腾到大半夜,意见牢骚一大堆,怎么办,总不能让弟兄们空着肚子回去吧,没办法,我只得自己掏钱,请弟兄们吃了的夜宵回去。现在,好了,辛辛苦苦反而成了‘嫌疑犯’,把老子关在这里,这算什么名堂,老子不干了。他妈的,当初他们特务处的人干嘛去了?现在倒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们巡捕房来了。多做多错,不做不错。要不是您探长的大事,老子还懒得去管那些闲事呢,早知道这样,老子才不高兴那么傻乎乎的去干呢。”
看来李文荣心中有一肚子气。
陆大奎笑嘻嘻的道:“好了好了,消消气。喜酒过几天给你们补,那天你花费的给你报销。”
李文荣又道:“钱不钱那是小事,莫名其妙的把老子关在这地方,这算什么名堂?”
陆大奎又道:“哎呀,姚承谟这个人也许你不知道,他呀最喜欢‘捕风捉影’‘小题大做’。”
李文荣又道:“要我看呀,他非要把巡捕房搞得‘鸡犬不宁’才舒服,这样整个租界可以成为他的天下。”
陆大奎晃了晃脑袋,若有所思。道:“嘿嘿,我陆大奎也不是吃素的。”
李文荣又道:“那就这样永远把我关着?也得给我有个说法呀,让人死也得让人死得个明白呀。”
陆大奎笑道:“你就把这里当作修养几天,姚承谟找不到证据肯定就把你放了。吃的我关照阿德,叫他每顿都给你送的好吃的来。反正,这里也清净,没有其他人进来,要不给你找个女人来陪陪你?”
李文荣笑着道:“我不想违反这里的纪律,弄不好反而被姚承谟抓住把柄。”
正如李文荣所说,巡捕房这几天,有点“鸡犬不宁”。
不仅仅小四、阿德被姚承谟找去谈话,还有其他的几个弟兄也被姚承谟找过。现在,李文荣被软禁起来,下面也在议论纷纷。
有的道:“哎,听说李科长与那天的谋杀案有关。”
有的道:“看来李科长真是个人才深藏不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有的道:“如果李科长真是‘内鬼’,那这下可完了,只有日子而没有年代了。”
傍晚,阿德这几天也提不起精神来。他无精打采地来到“逍遥池”。
阿香见阿德进来连忙笑嘻嘻的迎上前去。道:“哎呦,阿德兄弟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是不是在哪里有了新相好的,就把你姐给忘了呀?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几天没有来了?怎不叫人想得慌?”
阿德道:“这几天,我们探长新结婚,我们都在帮忙,实在有点忙,不是不想来,就是有点走不开。嘿嘿。”
阿香道:“冤家,姐姐还给你留一点好的‘碧螺春’,喝一点,先提提精神。嘻嘻。去,我们还是到房间去。”
阿香的心由于感激几乎要发疯了。她愿意永远这样为他倾泻出自己的一切……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他们像两个新生的婴儿,温暖、无力地躺在一块,他们几乎像没有出生的孩子一样沉默......他们之间只有默许和屈服,只有这完美境界带来的令人战栗的惊喜。
阿香喜欢被蹂躏的那种感觉。娇滴滴的道:“今晚你就别走了。”
阿德无奈地道:“我得马上回去,等会还有事情。”
阿香翘着嘴。道:“三更半夜的还有什么事?”
阿德道:“你给我找个姑娘来,要清纯一点的。”
阿香惊奇地道:“你这还要姑娘干吗,难道还不过瘾吗?”
阿德笑道:“你误会了,我是给我兄弟解解闷,完事以后就把她送回来。”
李文荣睡在禁闭室的一张简单的床上。朦胧中,他被开门声惊醒。他微微睁开眼睛,只见阿德进来,身后还羞答答的站着一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