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承谟心里明白。感到问题不是出在“喜临门”,一定出在外部,与被邀请的人有关,与知道被邀请的名单的人有关。也许,问题就出在巡捕房内部。
陆大奎说起来是新结婚,这个“新郎官”做的还真不是个味道。好端端的婚礼,才举行一半,就成了谋杀案的现场,你说老子这还不倒霉?他也有点责怪卢嘉慧,平时还不是随时随地两人要怎么玩就这么玩,已经是变不出什么花样了,非要搞个什么结婚仪式。肚子大了就大呗,两人经常在一起做那事,哪有不怀孕的道理,除非其中一人是有毛病,不能生育。何况,天底下不举行结婚仪式就生孩子,不是有的是?现在好了,劳民伤财不说,人家送了礼,喜酒喝不成,还受了惊吓。自己也成了人家说话的把柄。这倒还好,那个姚承谟总认为问题就出在巡捕房,等于要查就要查到他头上。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吸着雪茄,吞云吐雾。
这时,姚承谟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进来。
姚承谟一进来,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
陆大奎这才坐直身子,喊道:“上茶!”
保镖送上茶,把茶放在茶几上。
保镖出去以后,姚承谟开门见山地对陆大奎:“陆探长啊,现在有足够的证据,陆金华案件的根子还是在你们巡捕房。我问你,你所发请柬是谁负责?有多少人知道邀请的名单?尤其是陆金华的请柬是谁去发的?还有谁是现在负责?”
陆大奎没好气的问道:“难道整个巡捕房都要查个底朝天吗?”
姚承谟也不示弱。坚定地道:“清查共产党是我的职责所在,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该查的也得要查。”
陆大奎没好气的道:“邀请的名单是我自己提供的,由阿德负责派人发送。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姚承谟毫不相让。就道:“好吧,那就从阿德查起。”
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阿德和姚承谟面对面的坐着。
姚承谟问道:“科长,陆探长的整个婚礼是由你安排的?”
阿德有的委屈地道:“探长的婚礼从确定到举行,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实在忙不过来,我们都是他的部下,理所当然的要出力。差不多后勤事情都是我在安排的,包括发送请柬、场地布置、安全保卫等等。”
姚承谟又问道:“那这个邀请名单一直在你手上,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名单?”
阿德道:“知道这个名单的有好几个人,平时我就放在桌子上。我也感觉这个名单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所以也没想那么多。除了小四去陆金华和您那里送请柬,知道名单以外,还有我们的副科长李文荣那天在我办公室,他也看到这个名单。”
姚承谟自言自语地道“李文荣,李文荣”。姚承谟接着又问道:“李文荣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次他主要负责哪一块?”
阿德道:“他是我们治安科的副科长,主要负责这次婚礼现场的安全保卫工作,以及查验各个贵宾的请柬是否相符。他这个人么,平时工作还可以,比较老练,究竟怎么老练我也说不清楚,大家都这么认为。还有与探长走得比较近。据说他与探长还是老乡呢。”
姚承谟“哦”了一声。他在思考着:“有时候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反之,越是亲近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