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定脸色变得阴沉!李飞白有些意外,南宫青居然对赵王的人下手了?南宫定本来就下定决心“安内”,此举岂不是推波助澜?他心中一喜,看来卫国皇室,在自己的风云搅动下,即将发生大动荡!既然是圣旨,就无法违抗,抗旨等同造反!刚刚转身的司徒无忧,又走回来,对着南宫定抱拳:“王爷,并非我想食言,实在是圣命难为,得罪了。”随后他一挥手:“来人,将肖无忌拿下。”“铿”青衣司的人重新又抽出兵器,挡在禁军前头。“皇叔,你难道想抗旨不成?”南宫山怒声质问。眼中有火,南宫定攥紧双拳,脸颊肌肉微微颤抖。片刻后,他冷静下来,微微一笑,笑容让人心底发毛。“臣弟遵旨!”一挥手,南宫定让所有人收起兵器。“无忌,跟司徒统领走一趟吧。”他淡淡说道。闻言,肖无忌没有说话,翻身下马,牙关紧咬。四个禁军立即上前,欲要将其绑缚。“滚开,本统领自己会走。”肖无忌厉喝一声,朝皇城走去。“跟上!”司徒无忧一声令下,所有皇城禁军盯着肖无忌,撤回城中。“王爷,末将回去复命。”他朝南宫山道。“嗯。”后者点点头。场中仅剩双方对立。赵王阵营的人,虽然战胜了禁军,但却损失了一个靖安营统领,这让青衣司的人无不愤慨。此时又见到了自己主子的死对头,他们更是怒目而视,浑身充满战意。“皇叔,看你的人,想动手?”南宫山有些得意。他缓步走到北山军中,林天冲和莫富贵一左一右跟上。“齐王殿下,我家王爷捉拿内奸,请您让开。”孙齐瑞率先出言。“内奸?什么内奸?”南宫山故作不知。“就是那个害死了二十个黑龙卫百夫长的内奸。”孙齐瑞提高音量。“哦?他在北山军中吗?我怎么不知道?”“青衣司办案,如果每件事都告诉你们,那还叫青衣司吗?”孙齐瑞问。“放肆!”未等南宫山出言,莫富贵已经接上话。“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们家王爷讲话!”“呸”孙齐瑞朝地上吐了一口水。“你又是什么腌臜泼才,敢这样跟本统领讲话!”两人怒骂间,李飞白策马缓缓出列。见到他,南宫山神情复杂,有遗憾,有贪婪,有懊悔,但更多的是愤怒。南宫定紧随其后,防止对方突袭。“王爷。”李飞白神情冷漠。“你不用说了。”南宫山立马挥手阻止他的话。“本王自问真心实意待你,对你器重有加,没想到你竟会背弃本王,你太让我失望了。”淡淡一笑,李飞白没有争辩。倒是南宫定,他立刻出言:“山儿,你说这话,似乎有点恬不知耻。你若真心对待费礼,怎会将他的女人和表亲抓起来?”“……”南宫山脸色一红,语塞。见状,莫富贵赶紧帮衬:“这还不是你们青衣司抓了白费礼的家人,我们王爷不得不出此下策。”“多说无益,王爷,如何才能放了他们?”李飞白打断两人的对话,脸色平静。听他如此说,南宫山把脸转向李飞白,凝眉盯着他。“哼,哈,哈哈哈!”他仰天大笑,笑声有些凄厉。“费礼,这句话,你为什么不去问赵王?”南宫山潜在的意思,你本来就是我齐王府的人,你应该去问南宫定,如何才肯放了你的父亲和弟弟。“王爷自己心里清楚。”李飞白回道:“你说你真心实意待我,我何曾想过背叛?在我家人被青衣司带走的时候,你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营救他们,而是抓住徐芊芊方圣手来威胁我。”李飞白假装义愤填膺,继续道:“敢问齐王殿下,你如此行径,教我如何再相信你?”“抓住他们,只不过是以防万一,大军回途时,我一直和富贵天冲商讨救你家人的事,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南宫山眼睛睁得很大,他还不想放弃李飞白。“事已至此,不必多说。”南宫定出言打断。“你觉得费礼会相信你的话吗?”“皇叔,你一定要跟我争费礼?”南宫山摊牌。他也不顾旁边众人,直接说出双方争执的原因所在。“良禽择木而栖,山儿,费礼这等人才,恕本王直言,你配不上!”南宫定回道。“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吗?你还不是一样,抓了他的家人。”南宫山近乎在怒吼。“那不一样,如果他一开始就是我的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属下。”南宫定回怼。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众人面前为了李飞白,甚至丧失了一个王爷应有的风度。卫国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两个人选,竟然为了一个乡村匹夫,兵戈相向!这必然会成为神州的谈资,更会被姜国和祝国的密谍所关注。孙齐瑞看不下去,出言道:“王爷,不必跟他多言,他已经回宫交接完兵符,北山军现在不奉他号令,咱们直接过去抢人就是。”他毫不避讳说出这句话。“哼,抢人?”南宫山冷笑一声:“我看谁敢?”“我敢!”孙齐瑞立刻挥手:“青衣司众人听令,过去将那车驾里的人带走。”“是!”震耳欲聋的回应声,响彻天地。李飞白和南宫定冷眼看着,并没阻止。可见到南宫山从容镇定,两人心中均有一丝不安。果然,见孙齐瑞下令,南宫山从怀中掏出一枚兵符。“圣上口谕,百江之行,既然还有内奸尚未查出,现命齐王继续统领彻查,直至一切水落石出,旁人不得干预。”见状,李飞白微微皱眉,南宫定嘴角肌肉抽搐几下。两人同时感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两军相对时,禁军已经禀告南宫青,恰好南宫山还未出宫,南宫青自然怕儿子吃亏,于是找了个理由,让他继续统领北山军。当然,司徒无忧拖延时间,也起到了关键作用。若没有他,恐怕青衣司已经成功将两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