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皇叔,父皇也让我查军中内奸,旁人还不能干预,包括你们青衣司。”宣读完南宫青的口谕,南宫山继续言语挑衅。心下一沉,李飞白知道这意味着青衣司再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救出徐芊芊和方圣手。纵然南宫定器重自己,但也不可能公开抗旨。嘴角略微抽搐几下,眼中满是不甘,南宫定咬着牙,没有说话。南宫青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先是拿下肖无忌,紧接着又是赋予南宫山北山军权,明面上看是百江之行的后续,实则是暗中抬高齐王的地位,削弱自己的实力。想到此,南宫定心中怒火不由飞速窜起,胸腔似要爆炸。他一心一意为了大卫,原来只是给眼前这个不成器的侄儿铺路罢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无私,并不能改变什么。足足片刻,他强制将怒火压下,转过身,背对北山军,朝李飞白道:“白兄弟,咱们先回青衣司,从长计议。”声音很低,旁人并未听到。本打算让青衣司救人,也可趁机让两王相争白热化,但现在局面似乎有所反转。李飞白心中,又有了另一个想法。“王爷,恐怕我暂时不能和你回去了。”“嗯?那你要回齐王府?”南宫定神色有些紧张。现在这个局面,如果没有李飞白的相助,日后南宫定还真不一定能除掉齐王。“也不是。”“你要去哪?”“回生医馆!”李飞白答道:“我暂时住在那里,哪也不去,希望王爷,赶紧救出徐芊芊方圣手。”他说得很明显,如果现在回青衣司,那两人必定性命难保。唯有离开,才能让南宫山觉得还有机会,徐芊芊方圣手方能无性命之忧。最后一句,则是向南宫定暗示自己的主观立场。只要救出两人,他必定会为南宫定效力。重重点了点头,南宫定表示理解:“白兄弟,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两人的对话,南宫山并没有听到。见两人窃窃私语,他以为李飞白又在谋划什么。“费礼,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跟我回齐王府?”南宫山高声问道。无奈苦笑,李飞白答道:“我没法跟你回齐王府,但,我也不会回青衣司。”“那你去哪?”“回生医馆,等结果。”李飞白直接回道。“回生医馆?”南宫山有些不解。身旁的莫富贵进言道:“王爷,他这是在观望。”“嗯?”南宫山回头看着他。“他想等您和赵王,谁先救出他的人,就投靠谁。”不得不说,莫富贵脑袋有时还是灵光的。略一沉吟,南宫山眉头紧皱。他哪里有能力和自信,从青衣司手中救出白成山父子。相反,如果时间一拖延,徐芊芊和方圣手被青衣司救出的概率更大。一念及此,南宫山心下烦躁。“费礼,你确定不跟我回齐王府?”南宫山眯着眼睛,眼神充满戾气。“我不能罔顾父亲和弟弟的性命。”李飞白神色坚定,并没有退让。“好!”南宫山吼道。随后一挥手,下令:“把他们带出来!”北山军来到那辆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车驾前,破开钉着的木架,从里面揪出一男一女。没有意外,的确是徐芊芊和方圣手。此时,两人双手被缚,口中塞着布条。两人神色憔悴,脸色有点苍白,眼神迷离,明显多日未曾好好进食。徐芊芊更是头发散乱,眼中布满血丝。远远看见两人,李飞白不由攥紧双拳,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而在北山军中的赵千城,暗中蓄力,万一两人真有生命危险,他决定不顾一切救人。包括救走李飞白!他一出手,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自然而然,也将李飞白暴露,他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你想干什么?”李飞白神色一冷。“你不能罔顾你父亲和弟弟的性命,那我倒要看看,你女人的性命,在你心中到底价值几何?”南宫山将徐芊芊拉到自己身边。“咿呀咿呀”徐芊芊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叫,双目盯着南宫山,几欲喷火。“山儿,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定也忍不住问道。“皇叔,你刚才不是说,青衣司怀疑这两人是敌国密谍?”南宫山呵呵阴笑:“恰好,我也这么怀疑。”“所以,我想来个当众审讯。”南宫山表情狰狞。他双目圆睁,龇牙咧嘴,以此来掩盖即将失去李飞白的心慌。瞬间,李飞白知道他的意思。南宫山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虐待徐芊芊,逼自己回到齐王府。咬着牙,李飞白双鬓抖动,没有说话。见他不为所动,南宫山出言:“来人,拿家伙来。”一北山军拿来一把竹签,恭敬地交给南宫山。这是刑具,从人的指甲缝里插入,剧痛难当。“连刑具都准备好了,看来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南宫定朗声出言。“哼。”南宫山一声冷笑,没有答话。徐芊芊神色漠然盯着他,散落的秀发在空中飞舞,表情并无丝毫畏惧,宛若视死如归的战士。“动手!”南宫山一声令下,身旁的北山军立刻控制住徐芊芊四肢,防止她身躯摆动。一人抽出她的中指,细尖的竹签对准指甲缝,狠狠插了进去。“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徐芊芊的娇躯,由于剧痛,不住颤抖,两行泪水情不自禁滑落。指尖的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刺眼的鲜红。这一声哀嚎,让李飞白的心紧紧揪住。他浑身血液似在沸腾,头脑几乎因为愤怒而要炸开。“再来!”南宫山盯着李飞白,狠笑着说道。片刻后,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圆睁,徐芊芊双目凸出,用完刑后,双脚已经开始发软,不由瘫软在地。曾经的靖麟名魁,醉红楼头牌,还是“独尊”小队唯一的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哪受过这种苦楚?牙齿几乎咬碎,李飞白的嘴唇,已经渗出丝丝血迹。一旁的赵千城,双手覆盖一层寒霜,随时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