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一路向东,顺着匈奴骑兵的马蹄印迹前进,不过数里,忽然军前锣鼓齐鸣。
东郡方向,一个方广将军,银白甲胄,引着步卒数千上前。
他身旁两条壮汉,都有虎狼之姿,其中一人,不是一个月前,还在东武阳避祸的麴义,又是何人?
“方大同,你怎么在此处?并州胡兵何在?”
臧洪在黄河边见过方广,见到方广在此,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
方广含笑不答,身边太史慈,大喝一声,从战马一侧取出两颗头颅,一起投掷在天空之上,然后双箭连发,箭矢带着头颅,飞到了两军军阵之中。
臧洪,田丰定睛看去,两个头颅,都是杂辫虬髯,不是昨日还同席畅饮的匈奴胡酋,又是何人?
“方广,你这是要和我河北为敌了?你家主公,恐怕也不敢如此无礼吧!”
田丰此时,才知道自己军略,完全落在了方广算计之中,胖子沉脸死死的盯着方广,手上手势对着臧洪,让他注备提兵冲击。
“哈哈,这位胖兄想来是河北田丰了吧,久闻元皓公满脸猪相,心中嘹亮!怎么,想乱我军心?”
“告诉你,胡酋乃是我家主公亲父手刃,明公用人不疑,格局宏大,比起河北一脉,倾轧难安,那是不同的!”
“元皓公不如到我兖州求存,何必受沮授,郭图之气?”
田丰想攻心让方广心乱之际,遣骑兵冲杀,却没想到,他这王朗口才,这是碰到了兖州诸葛亮。
臧洪身后部曲战马还未动,方广招手间,东边箭矢,已经铺天盖地射来。
麴义部曲占据大道中间,太史慈步卒在两侧护卫。
东郡兵马极善浪射,神机弩虽然不过十余把,却射到了田丰身前,要不是臧洪枪快,胖子只怕就要非死即残了。
“黄巾小儿,如此大胆!”
田丰急怒攻心,此次南来,他可谓幕后总策划,以强凌弱,没想到在方广算计下,成了葫芦娃救爷爷。
匈奴兵连点水花都没溅出,就玩出了全军覆灭的现象级团灭,现在明明河北兵多,袁绍势大,方广却是半点道理不讲,上来就打,差点让自己死在了此地。
“射!”
臧洪挥动长枪,手下部曲同东郡兵卒对射,一时间阵前惨叫一片。
半息过去,袁军射不穿枢机营的大盾,更射不准游走的太史慈步卒。
臧洪大怒,想引骑兵部曲急冲,身后黄河方向,只听见“轰隆”一声,带着“咔咔啦啦”的声音,整个大地,都震动了起来。
“不好,黄河冰面破了!方广小贼,早有布置!”
田丰眼见接战不利,还能保持淡然,听到身后天崩之声,胖脸肥肉,急得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就在半刻前,黄河冰面上,每隔数十丈,都有安置了硝石的火堆,火堆间,兖州力士,把深长的铁钎,用重锤敲入了厚冰中。
硝石爆燃,加上冰面碎裂,巨大的势能向下,将本来就不算厚重的冰块,挤开,压开。
这人造的冰凌,一时势头,比起十几日后冰块融化的自然开河,还要猛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