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镇的县衙之中,吴非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当时派赵深出去本就做好了让他死在外面的准备。
赵深是他那个弟弟的武学师父,从小教到大,虽说不一定有什么师徒情深的情分,可想来他不论如何拉拢也不可能将此人收归到他的帐下。
姓朝的不好对付,如果他死在姓朝的手中,最少也能给那个姓朝的造成些伤势。
最好的结果自然他们两人两败俱伤。
只是如今的结果倒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心中暗自骂了一声朝清秋等人无能。
后宅之中,赵深站在下首,面色有些苍白,即便是已经调理了几日,依旧是只能恢复七八成的实力,这还是当日朝清秋和牛二下手时刻意留了些力,不然只怕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当日他伤而不死,虽然受的伤颇重,可按照常理来说,此时即便不能恢复,也不该还是如此明显到一眼让人看出来的地步才对。
“公子,是属下的过错,属下失手了。还是小看了那些人,给他们留了还手的余地。”赵深低头弯腰,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多找其他理由。能活着回来就好,只要活着,日后什么场子找不回来?你这样的高手少一个都是我这的损失,回去好好养伤,日后还有不少报仇的机会,不要急躁。”
赵深低垂着的头上的神情有些诧异,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吴非所有可能的回答,独独没有想到吴非的回答会是如此。
他跟随吴非的时日虽然还短,可自觉对吴非也有些了解,吴非此人自来张扬跋扈,如今自己看上去身受重伤,又坏了他原本的计划,即便吴非再大度,也应当不会是这个回答才对,如果吴非此时想要安排人手杀他,他都不会如此惊讶。
回来之前他还刻意装扮了一番,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伤看起来更重一些,好让吴非能对他放下戒心。
吴非此时如果是气急败坏,怒骂他两句,他反倒是还觉得正常些,只是吴非如今这个态度,反倒是让他摸不清楚吴非真正的意思。
吴非嘴角带笑,“先回去休息,先调养好身子,日后自然有前辈的用武之处。”
赵深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可脸上依旧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他躬身行礼而退。
吴非看着他出门,目光之中满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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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深推门而出,刚好碰到了来寻吴非的吴亦,两人一个错身而过,没有言语。
他进了门,见吴非正一脸笑意的端详着挂在身后的那张锦鲤鱼跃龙门。
“方才见到赵老了?”他抬手磨砂着墙上的字画,“是不是有些意外?”
吴亦抱拳垂首,“属下不敢。”
“别说是你,即便是我都有些意外,你说他是真的任务失败了不成?”
“公子的意思是?”
“我虽然不是江湖人,可见过的江湖人多了,我觉的他的伤势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既然没有那么重的伤势,又为何要演给我看?你说他会不会是投敌才免了一死?如今是想要和那个姓朝的合伙算计我?”
吴亦心思深沉,虽然早就恨不得这两个突然出现的老家伙去死,可他嘴上依旧是在为两人说话,“说不定赵前辈此番其实另有隐情,大人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毕竟好手难得,咱们也未必不能把他们争取过来。”
吴非看了他一眼,“你心中只怕恨不得他们死吧?这些小聪明就不要在我这里用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与你无关,说说我让你去春风楼里见的那个人如何?”
“那人神秘的很,黑衣斗笠,我也不知此人的身份。不过此人说云澜遇刺是他所为,他还说有法子帮咱们平定黑衣教。”
吴非一笑,“真是好大的口气,当初我都不敢说有把握能够平定黑衣教,此人竟然敢放下这个大话,想来应该也有些本事才对。”
“此人确实是出了个主意,只是他说要咱们的死士出手配合。”
吴亦低头,在吴非耳边言语了几句。
吴非点了点头,“有些意思,想要咱们出手,哪怕事情败露也不会露出他的行迹。倒是可以试上一试,如果真的成了,我自然不会吝啬给此人一场富贵。”
“公子觉得此人可不可信?”
吴非反身落座,“即便是云澜的手段又如何?我倒是真想看看他还能用出什么手段。如今这个形势,我和他都有些有些厌烦了,还是早些送给他归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