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突然矮桉之上的烛等剧烈的晃动着,继而昏黄的烛火逐渐地显现出了一张人脸。
没有了以往的那般懒散,一头白发之下,深邃的眸子多了几分稳重。
——当然要忽略了他叼着信纸的嘴巴。
闻人平心的眸子瞬间便是升起了一丝兴奋,抬手便是将那一张信纸接了过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上面的信息。
“好你个小子,终于知道给师姐报平安了。”
“......”
只是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后,她本就欲醉未醉的眸子勐地颤动了一下,继而深呼了一口气,一阵灵气流过,散掉了周身的酒气。
她眯着眸子,死死的盯着信上所说的内容。
起身,收拾掉了桌面上的酒坛子,为自己换上了宫装,待至一切都打理整齐后,一步迈出了屋外,来到了议事大厅,敲响了钟。
而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等待着其余长老的到来,蹙着眉,思索着一切。
“若是真如这只鱼所说的那样。”
“南都,怕是危险了......”
......
南都,问仙路旁边的一块儿大石头。
苏北端坐在原地,拄着脸颊,看着一个个消失的弟子。
单无澜靠在他的身上,交迭着双腿,望着剑娘那道瘦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平心静气道:
“她倒是还没有失了本心。”
“至少不会将自己的心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上。”
“只是,这样子,你估计也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苏北随意地笑了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胜不胜的,自己夸下的海口就要自己圆回来,自己丢了颜面,总好的过让宗门丢脸。”
“对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见你的人?”
“......”
单无澜愣了一下,脸色升起了一丝不自然的微红,而后随意地打了一个岔道:
“嗯,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苏北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坐正,望着面前的两女,神色严肃地开口道:
“昨晚同鱼宗主聊了一些事。”
“这一次的扣仙门,怕是会有大事发生了,我已经通知了大师姐前来接应我们。”
看着苏北一脸认真不像是编瞎话的样子,单无阙有些懵,但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苏北身旁的单无澜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眸子中满是震惊道:
“那些煞修难道真的胆敢对南都下手?”
“与整个二十一州为敌?”
苏北把玩着手中的那柄桃木剑,悠悠开口道:
“会不会与整个二十一州为敌,还是要看那个所谓的尊上,想要将这一场戏怎么出演。”
“全天下最为优秀的天赋体质都在这儿,掳走一半,丢出去个替罪羊,修养生息个几年......”
“你觉得圣女还有把握压得住他吗?”
“此前我同南姬在洞庭畔遇见了那个尊上,辛亏师尊及时出现,我二人方才逃得一命,只是那人似乎有什么顾虑,但若是真的生死搏斗,我心中隐隐有预感。”
“师尊的胜面,不大......他最起码也得是渡劫巅峰,亦或者是差一步便走到了那个境界。”
单无阙的眼睛瞪的熘圆,不可置信地听着苏北的话语。
头上的那根呆毛一晃一晃的,一脸紧张地问道:
“关于这件事,师兄你有通知其他宗门吗?”
“这些煞修若是真的来了,人多也好有一个照应......”
苏北摇了摇头,开口道:
“无论怎么通知,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组织已经渗透了二十一州的宗门。”
“我们护不了其他人的周全了,只有尽全力保下我剑宗弟子安然无恙。”
“......”
正在说话之际,苏北隐隐地嗅到了一袭香风,仅凭气味儿便能猜得出来来者是谁。
头也没有回,笑着开口道:
“鱼宗主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
鱼红袖款款地走到了苏北的身边,丝毫不在乎两女的目光,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苏北,咯咯地笑道:
“自然已经交代下去了。”
“姐姐听说,你和那凌战赌了一把桃木剑?”
“你还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
苏北叹了一口气,摸着脑袋说道:
“那总不能让别人骑着脑袋吧。”
鱼红袖盘膝在苏北的身旁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苏北身旁的这对儿姐妹,略微犹豫了一下。
苏北看了她一眼,笑道:
“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瞒着的,她们都知晓了。”
鱼红袖眯着眸子,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影,开口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们跟我来。”
说着几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叶蓬苇飘于湖中,舟贴绿水,浆分清波。
操舟的人看到几人的到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是将手中的船桨递了过去,而后对着鱼红袖微微鞠了一躬,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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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跟着鱼红袖上了小船,一进门,瞬间便是被十几道目光径直地盯上,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
一船的女人......
“这是我星月宗的三长老,月流。”
“四长老吴越。”
“五长老......”
鱼红袖一个一个的为苏北介绍着,继而便是坐了下来,看着苏北神色严肃道:
“在星月宗,我绝对相信的诸位长老都在这儿。”
“苏长老,接下来的事,你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同单无澜单无阙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坐在了一角,点了点头:
“鱼宗主有话不妨直言,剑宗同星月宗之间还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鱼红袖点了点头,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儿散发着昏黄光泽的炽热石头。
石头外面包裹着一圈灵气,似乎连鱼红袖这等老牌合道都不敢直接手持。
“苏长老,可认识这个?”
苏北瞪大眼睛望着鱼红袖手中的那块儿石头,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至阳之石?”
那不是在洞庭畔下面,被自己用大石头给压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