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何良策?”谭渊问道。
谭渊早年承袭父职任燕山右护卫副千户。
朱棣入住东宫后,谭渊被调入京师旗手卫,担任千户。
等到朱棣继位,谭渊因为是其潜邸属将,被擢升为旗手卫指挥佥事。
后来张玉率领大军援助西宁侯,谭渊作为参将随军出征。
张玉沉声道:“我等奉旨镇守吐鲁番,远离中枢,陛下给予了便宜行事之权。依某之见,可向这些山区牧民与山城内的商户、百姓购粮。”
“末将觉得可行。”
谭渊想了想,觉得这个方法不错,于是附和道。
张玉寻思道:“对待山区牧民,要凭双方自愿的准则买粮,我们要派人装扮成行商,不能让吐鲁番的原住民看出来我们缺粮,防止有奸细泄露我部缺粮的消息。”
顿了顿,他补充道:“至于商城内的商户,多是趋炎附势的商人,我们可以直接亮明身份,以军令征粮即可。切记,不可过度征粮,防止出现乱子。”
“末将明白。”谭渊拱手道。
张玉抚须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做,一定要尽快筹够本部兵马十日所用的粮食。”
“是。”谭渊领命道。
半个时辰后。
商城主城区。
大街上的一家粮油店门口,聚集了一群官兵与围观的商人与百姓。
“诸位都听清了,我部奉旨镇守吐鲁番,以防尔等遭受外敌迫害。尔等当供应军粮,以助我部破敌之用。这个老板,胆敢抗令,不交粮食。若再拖延,立即以通敌论处,军法处置。”
柳总旗骑着高头大马,手执马鞭,趾高气扬的高声道。
“本人做随军的粮食生意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挨家挨户勒索的官兵。”
粮油店胡老板反驳道。
柳总旗叫嚣道:“既然你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今日老子就让你开开眼,来啊,把此人给我抓起来。”
于是,两名官兵立即上去把胡老板给抓了起来。
“爷再问你最后一遍,这粮食你是交还是不交?不交的话,就给我打,往死里打!”
柳总旗大声道。
“慢。”
此时,一位老者从人群之中挤出来,高声喊道:“请问官爷所属何部啊?”
“本总旗乃谭参将麾下。”柳总旗大声道。
“柳总旗,老夫听说朝廷的援军不日就到,征收几车粮食够用一段时间了,没必要如此沿途勒索啊。”
老者拱手行礼道。
“你没看见这旗子上写的字吗?奉旨镇守吐鲁番,征粮是为了充军资,为了抵御忽歹达的大军。念你年老,不予追究,快滚开。”
柳总旗对老者的话十分不满,挥鞭道。
老者也不怕,当即反驳道:“要军粮,你们应该找节制西北边军的西宁侯去要啊,不该骚扰老百姓。”
“西宁侯也得乖乖的向我部送粮。你们两个,押着老板,去他店里搜,把能看见的粮食,全给我搬走。”
柳总旗不愿理会老者,当即对那两个官兵吩咐道。
“慢!”老者再次高声道。
柳总旗打量着老者,见对方胆子挺大,担心别是军中哪个将军的亲戚,于是放低声音询问道:“你是何人,胆敢阻挠爷奉军令征粮?”
“在下方延年,江南商人,敢问军爷,我等不久前刚捐赠了一批粮食,今日为何再来?”
自称方延年的老者缓缓说道:“出资助官兵守城,我等责无旁贷,可是官爷要知道,吐鲁番虽然土地肥沃,可因为连年战争,人口稀少,耕地有限,能活下来已是不易。望官爷在谭将军面前求情,让他缓些时日再来征粮可好?”
方延年躬身拱手道。
很多围观的人纷纷附和道:“是啊官爷,求求官爷高抬贵手啊!”
“军情紧急,容不得耽误!老家伙,我劝你放聪明一点,不要撒尿对风冲!”
柳总旗顿时变了脸色道。
“说什么呢?”
方延年儿子方强冲上前,对柳总旗怒目而视道。
柳总旗道:“我再说一遍,谭参将有令,胆敢抗命者,按通敌罪论处!这个老头阻拦官兵,给我狠狠地打!”
官兵立刻向方延年打去。
“你们不能打人!”
方强大喝一声,冲上去打退了一名官兵。
“敢对老子动手,不想活了?”
那官兵怒道。
方强反驳道:“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官兵,打你怎么了?平侯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让你这样的畜生成为他麾下的官兵。”
“兄弟们,给我打,往死里打!”
官兵大怒道。
“反了,反了,都给上,抓住他!”
柳总旗指着方强,立即下令道。
“爹,妹妹,快跑啊!”
方强大喊道。
他说着话,出拳打倒了一名官兵。
方延年拉着他的女儿方婷,撒腿就跑。
“爹!”
忽然,一把刀砍中了方延年的后脑勺。
“爹!你怎么了?”
方强见状,立即跳出战圈,冲到他父亲面前,抱住方延年,大喊道。
“哥,爹这是怎么了?”
方婷哭着道。
“爹,坚持住,儿子带你去找大夫。”
方强大声道。
“呜呜呜。”方婷哭出了声。
“谁敢抗命,格杀勿论!”
柳总旗在后面大喝道。
那些奔跑的商人民户也不走了,纷纷被震慑住了。
但随即,他们又被激发出了恨意,将方延年儿子与女儿围了起来,防止官兵对他们痛下杀手。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方强哭着道。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方强等反抗的人很快被官兵打死或打成重伤昏迷。
柳总旗望着刚才还在反抗如今却躺在地上的一众逆民,向身边的官兵吩咐道:“你们几个,负责把这些死伤的逆民,都丢出城!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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