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的这处宅院不小,可惜真正主人的地方却不大,除了四海自己的人手,剩余的客房就那么几间,还都是通铺,走慢了就抢不到好位置了。
要是放在从前柳郝是看不上住这种仆役住的通铺的,小少爷架子足,便是站上一晚不睡觉也不能伤了面子。但眼下他可不打算挑剔了。
一路走了十来日,不是在马车上凑活,就是在林子里凑活,倒是进过两次农庄补给,但他们人多也不好都进村子,买了水粮后还是得回马车上窝着,人都快颠废了。
如今能有一处通铺可以放心安生睡一觉,不会颠簸,没有蛇虫鼠蚁,也不怕流匪突然来袭,还有什么可以挑的。
其实人的接受度是无线的,哪有什么过不了的苦日子,无非就是你还没到那个环境,到了不适应也得适应,总不好去死吧。
当然也没人天生就该过苦日子,要不然赚钱做什么。
做买卖的人旁的先放一边,最要紧的就是能屈能伸,没条件时再苦再累都要熬着,有条件时吃喝玩乐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柳郝拉着老爹抢到了靠边的一处通铺,随意梳洗安置了下倒头就睡,很快就做起了他们到江州郡后的美梦:
肯定要先住最舒坦客栈,好好泡个热水澡,再到江州有名的酒楼吃一顿,回来前还得去一趟花街。
书里总说那女子‘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也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