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天完全黑下来时,他们摸进了村子。这里很安静,他们来到村口的第一间房子,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鼾声。戒与慎一人蹲守在前门,一人翻窗进入。
握着手中的短刀,戒从未感到如此难以抉择。他看着那个熟睡中的男人,扪心自问:我真的要杀了他吗?这是一个活生生的,无辜的人。他从未做过坏事,最大的恶可能只是在背后说人家几句坏话而已......
我真的要杀了他吗?
他再次这么问自己。
片刻后,戒满手鲜血地打开门从屋子内走了出来,他表情阴沉。慎看着他手上的鲜血,问道:“你真的......?”
“别问了,该你了。”戒打断了他。
他们离开屋子,这次轮到慎翻窗进入了。戒在门口站立,他解开左手的裹手,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他看了一眼,随后将裹手包的更紧了。
没过一会,慎翻窗爬了出来。
“我做不到。”他干脆利落地说。
戒瞪大双眼,他低声呵斥:“你在想些什么?这是均衡——”
“别装了,戒。我听得见那男人的鼾声,你根本就没杀他吧。”慎打断了他。
这个年轻人抬起头,他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现在就终止这还未开始的杀戮吧,戒。”
“但这是苦说大师的命令...你我都是均衡的弟子,我们必须遵从。”
“这是错误的命令,不,我不会遵从的。你明白他要我们做什么吗?他要我们去杀人!杀无辜的人!看看那些人吧,难道你下得去手吗?”
慎回头指了指屋子:“那里面躺着一家三口!那孩子甚至还没到我腰高——!你下得去手就去做吧!戒!但我是做不到!我宁愿回去受罚!”
慎说完后,喘着粗气,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口走去。像是说完这些话就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一样。
没过多久,戒跟了上来。慎不咸不淡地问道:“你跟上来干嘛?”
“你少管。”
“呵,怎么,你也要跟我一块回去受罚?”
“......闭嘴,不然我就揍你一顿。”
“你打不过我。”
“有本事让我用拳刃。”
两人一边争吵一边远去了,但,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另一伙蒙面并且身背短刀的人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