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大量鲜血喷涌而出。
鬼灯看得瞳孔都放大了。
这家伙是疯了吗?!
“没有水,就制造水。”悲歌阴森又恐怖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大量鲜血喷涌而出,一对血色冰翼出现在悲歌的背后,血色寒冰覆盖了悲歌的双臂,那双手的手背出现如同龙爪的一样的寒冰覆盖。
下一瞬间,悲歌的身影已然出现在鬼灯面前,被寒冰覆盖的左手猛然按住鬼灯的头颅将其狠狠砸向地面。
而这一动作从发生到结束,仅仅用了两秒。
被击中的鬼灯狼狈爬起时,悲歌已经不见身影。
他猛然抬头,张开血色冰翼的少年已然高立于空中。
他右手凝结出的血色冰刀,刀尖对准了鬼灯。
“血色极龙。”
一瞬之间,冰龙显现,只是这次的冰龙,似乎带着眼睛,而那可怕的双眼闪烁森森血光。
面对朝向自己袭来的冰龙,鬼灯也是不怂,他将头部犄角对准冰龙。
“牙皇灵闪!”鬼灯高声呐喊。
瞬间,一个灵子小球在角尖猛地凝聚然后打出。
鬼灯本就可以打出队长级别灵闪,加之其与牙皇骨鱼的残骸融合后的灵闪更是魔兽级别。
然而,让人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鬼灯的灵闪一经打出,就已然被冻结成冰雕,下一瞬间破碎成无数冰晶。
而伴随自己那被破解的灵闪而来的是悲歌的血色极龙。
鬼灯再次被正面击中。
好在本体是鱼人又融合了妖刀鱼骨,强大的自身防御让鬼灯得以苟活。
但其左侧身体的盔甲已然破裂。
“忘了告诉你,血色极寒下的我,是可以冻结灵子的。”苍穹上,悲歌冷冷说道。
“哼,不过如此,你费劲打出的一击也仅仅破坏了我的鱼骨铠甲,但不要忘了,鱼骨是妖刀,鲛人天生有着强大的自愈能...”可是话说道一半,鬼灯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破碎的盔甲可以轻松再生,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鱼骨盔甲竟然无法再生,换句话说,是再生,但速度却缓慢到极致。
“你忘了吗,我说过,我可以冻结灵子,你的鱼骨铠甲再生也需要灵子对吧。”悲歌瞥了一眼鬼灯。
下一瞬,悲歌就再次出现在鬼灯面前。
猛地一脚将鬼灯踢飞,鬼灯的身躯狠狠砸在冰牢的冰壁之上。
而悲歌则再次闪现到鬼灯面前。
鬼灯被这一重击打得吐出一口鲜血。
“喂!你的血,我也是可以用的!”悲歌一把折断了鬼灯头盔的犄角并猛然挤碎其头盔。
鬼灯发现自己陷入冰牢,四肢被狠狠冻结。
悲歌抓住鬼灯的头发。
“原来如此,这家伙之所以不打破川牢是真的害怕我逃跑吗!”鬼灯自嘲地笑了。
“你是如何做到这样告诉移动的?!据我所知,你这速度甚至超越了瞬闪。”鬼灯问道。
“这算是你问我的一个问题吗?”悲歌阴森地看向鬼灯。
“也好,我可以回答你,在我的血弥漫一定领域却又不扩散的时候,我的身体是可以伴随空气中的血雾做到元素化的。”
“原来如此,利用了自身的特性吗。”鬼灯冷笑道,即便身体被囚禁,他也依旧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你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悲歌忽然凑到鬼灯耳边,问出了心中疑问。
“西海垂虹的领域是什么?”
可是就这短短的一句话,让原本一副泰然自若表情的鬼灯瞬间面色难堪到极致。
紧接着悲歌道出了疑虑:“我作为队长有权调阅一切战斗资料,我从三队队长瞳那里调去了怪圈一战的资料,我们二人产生了同一个疑虑,在怪圈的时候,局长和唐辰队长被那奇怪的黑炎袭击,我们本能认为那吞噬人的黑炎就是西海的领域。”
“可是总局长决定干掉西海的时候,西海说他们二人似乎拥有一样的领域,这不免让我产生疑虑。”
“疑虑?西海垂虹不是已经说出他的能力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家局长的领域吗?”鬼灯立刻反问道。
“你错了,就是因为我们知道总局长大人的领域以及他的强大,就算在拥有相同领域的情况下,总局长也能轻易抹杀对手。”
“西海垂虹倘若拥有和总局长一样的领域才使得他变得如此强大甚至聚集你们这些高手也不奇怪,但奇怪点在于总局长那时的判断,他没有立刻杀死西海垂虹。”
“这说明,西海垂虹应该是在某一点上牵制住了总局长,而作为下属的我们又不好去质问上级,所以,我想,为西海卖命的你们,应该最清楚吧。”
“说说吧,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命。”
“水法.极牢!”鬼灯大声喊道。
瞬间,一个充满水的,小型牢狱将二人同时包裹。
“悲歌!你这是在找死!”鬼灯恶狠狠地说道。
水牢内,鬼灯瞬间挣脱舒服,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悲歌要去,一嘴狠狠要在其左肩。
“我是杀手!只要有一瞬间!我都不会放过!”鬼灯撕咬着,恶狠狠地说道。
然而,下一刻却出乎他的意料,只见自己所咬之物竟然化作一滩冰晶。
而真正的悲歌则站立在这小型水牢之外。
“冰镜虚身。”
悲歌可以利用冰面反射成像原理制造出冰之替身。
他早已发掘鬼灯有施展水法的余地,所以早就在周身凝聚了足够的冰晶。
在鬼灯发动领域的前一刻,冰晶聚集,而真正的自己早已在敌人攻击范围之外。
悲歌望着水牢之中的鬼灯,他的表情也有一丝难堪。
自己猜中了,但鬼灯的口却没那么容易撬开。
没办法,悲歌冻结整个极牢然后瞬间爆破。
鬼灯打算再次猛扑的瞬间其右臂已然被悲歌斩断。
在绝对速度与实力面前,一切似乎都成为了虚谈。
鬼灯望着自己不断溢出鲜血的右肩。
他无奈地笑了。
一刹那,这个不可一世的杀手似乎回想起什么。
自己作为南海鱼人族的少数幸存者,天生就知道什么是优胜劣汰。
自己的鱼人族之所以还能保存一部分的原因自己再清楚不过。
是因为被灭族的时候,族长签订了那丧劝辱命的条约。
鱼人族不得私自跨出帝国政府为其规划的圈地。
说好听点,政府给鱼人族留了后裔允许其存活,说难听点这是苟活!是被圈禁,是圈养!是畜生!
自此,鱼人族被其他周围的正常种族当做异类,排挤,打压。
靠海维生的鱼人族甚至连私自下海都不被允许。
但凡触犯了契约者,政府派来的白袍者都会将其毫不留情的杀死。
而自己的父母就是因为偶然一次下海触犯了规矩,被政府派来了白袍面具男杀死。
而父母就死在自己面前。
那一日,两个白袍者将自己的父母用锁链拴住拉到政府为鱼人族圈定的地盘中心。
那里有着高高的木质处刑台。
年幼的鬼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亲被那个面具男无情处死。
自己的父母不是故意违抗,只是搞错了下海的时间,由于月亮的潮汐,导致赶海的父母判断错了时间。
而仅仅因为这个。
父母就被政府杀死。
而眼见自己同胞被杀,台下的那些青壮年鱼人族的家伙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反而是各个面露畏惧之色,更有甚者高喊:“他们触犯了条例,该死!”
那可是你们的同胞啊!那可是你们的同胞啊!
自己双亲死的那一幕,是自己无论活多久都不可能忘记的。
随着自己的长大,也渐渐成为了族群里的青壮年。
自己偶然间得知,鱼人族中藏有秘宝。
经过几年的探索,自己得知,那所谓的秘宝其实是一把妖刀。
一把常人难以驯服的妖刀。
距离政府侵略鱼人族已经过去了百年。
政府那一次搜刮,老族长刻意将妖刀包裹藏入深海。
后来,鬼灯得知那把所谓的妖刀就隐藏在老族长的家中。
那天夜里,夜黑风高。
年轻的鬼灯只有十八岁,一把匕首,一张面具。
他独自潜入老族长家中,他一个人杀死了老族长家里全部的人。
这时只剩下年迈的老族长,他在自家鱼人族的祠堂里端坐着。
“你杀了他们,现在来杀我了吗?”年迈的族长淡然地问道。
已经杀红眼的鬼灯冷漠地看着族长,“是的。”
“这几年你一直私下打听妖刀的事吧,给,这就是。”说着,老族长将面前一把被白色绷带包裹的长剑扔给了鬼灯。
鬼灯扔掉匕首接住妖刀。
猛然一甩,绷带尽散。
妖刀-鱼骨赫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