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那沾满同袍鲜血的右手握住鱼骨剑的剑柄猛然一甩,那剑竟然延伸百米开外。
而这一幕幕都被老族长看在眼里。
“不错,鱼人族,总算出来了一个。”他淡淡地说道
“出来什么?”脸上沾满献血的鬼灯冷冷质问道。
“出来了一个能够驯服这把刀的家伙,之前尝试驯服这把妖刀的人,都被延伸出的妖刀刺死了。
“而这次,妖刀没有选择攻击你。”族长淡然。
“你为何轻易将它给我?”鬼灯质问道。
“不给你又能怎样?你接下来会杀了我吧。”年迈的族长看向鬼灯。
“不错,你的软弱导致了鱼人族的覆灭,我父母的死,那些软骨头家伙的诞生,这都是你这个当权者的不作为。”鬼灯冷冷说道。
“看来,我们这个小村子,也出现了一个改革派。”老族长淡然说道。
祠堂微弱的烛火映照在老族长的脸上。
“能否答应老朽一件事?’
“你说。’
“村里这么点人你都知道,水月那個孩子才刚刚出生,请不要杀
他。
“说完了?
“嗯。
语罢,鬼灯挥舞鱼骨,结束了鱼人族老族长的性命。
那微弱的烛火映照在被割下的头颅之上。
鬼灯没有察觉的是老族长临终前的那一丝笑意
就这样,接着夜色的掩护。
鬼灯将剩余的鱼人族屠戮殆尽。
那天,鱼人族彻底从南天的历史上消失了。
而黑市上则多了一位年轻且心狠手辣的杀手..
数十年后的某一天。
由于黑市上都是拿钱杀人,杀手只有代号,不会轻易露出面容和姓名。
那天夜里,蒙面的鬼灯按照雇主的要求杀死了某一户人家。
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其身后。
那是一条小巷子。
“鬼灯,鱼人族的后裔,操使着一把妖刀,在黑市杀手界文明天下。”男人双手插兜站立于鬼灯背后。
鬼灯没有言语,挥舞鱼骨瞬间延伸百米的鱼骨刺向说话的男子。而男子则伸出右手,他单单用右手轻松接下了鱼骨的攻击。
而与鱼骨接触瞬间,男人所迸发出的灵压通过鱼骨传达给鬼灯。“赢不了。
三个字立刻出现在鬼灯脑海。
“该死!仅仅凭借灵压吗!”鬼灯内心咒骂道,“这是什么来路的高手?仇家寻仇吗?’
而也就是接着转身的瞬间,鬼灯才看清男人的面貌,以及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银发年轻男子。
两人缓缓走向鬼灯。
男人所散发的强大灵压令鬼灯整个人都无法动弹。
他眼睁睁看着二人走向自己。
“要死在这里了吗?”鬼灯内心忽然淡然。
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被人报复,在所难免。
然而男人并未动手。
他站在鬼灯面前,银发男子站在男人身后,“鬼灯,你愿不愿意追随我,这样的话,杀死你父母的那个面具人,我也可以帮你杀死他。”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男人的面颊尽显温柔。
那异常强大甚至恐怖的灵压加之让人难以置信的温柔笑意。
“妖怪!这家伙是妖怪吗!?”鬼灯内心恐惧道。
“但是,他说跟随他..
而男人仿佛能够读心一般,“是的,你难道不仇恨这个无耻又充满污秽肮脏的帝国吗?’
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帝国!”鬼灯内心忽然咆哮。
那是他最想毁灭的东西。
自已一生的不公,都是帝国的腐朽!
“面具男?他知道面具男?他的灵压,他的水平,他的话,说不定...
鬼灯内心想道。
而这期间,男人并未开口。
片刻后,鬼灯半跪于地,“在下鬼灯,愿意追随。”
“西海垂虹。”男人露出满意地微笑,那微笑充满着邪魅地诱惑以及强大者的包容。
时间回到战场,鬼灯已经因为鲜血的透支而不得不瘫坐在地面。那走马灯一样的画面在他脑海上映。
“是吗,老族长。”
“我并非没有察觉价临死前的微笑,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搞懂。
“现在,我明白了,那晚你主动引我去祠堂,主动将鱼骨给我,你就是要在我心底埋下名为欲望的种子。
“而等那种子发芽,我就会成为你复仇的利刃。’
想到这里,鬼灯不禁自嘲,“到头来还是被那老东西利用了。’
他似乎明白了老族长为什么签订那辱权的条约,老族长也在等,等一个能引领鱼人族的家伙出来。
那怕这个家伙会带着鱼人族覆灭。
“真是玩的一手好戏啊,不过,你,押错宝了,临终前让我放过的小子是你第二个人选吧。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算是走到尽头了。
鬼灯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一生!被所有人算计啊!”
悲歌看着癫狂的但近乎无法动弹的鬼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鬼灯左手食指轻轻移动,地面之上,一股细小的水流瞬间奔向他自身。
“不好!”悲歌大喊。
但来不及了,鬼灯操控那水流击穿了自己的头部。
悲歌扶起鬼灯,打算施救,但他发现鬼灯瞄准的是中板神经,已经无法挽救的致命伤。
“为何?!说出来你就可以活命!”悲歌不解地看向鬼灯。
鬼灯临终前的一口气撑着他,“还记得我说我一生都被人算计吗,唯独唯独西海垂虹没有算计我,他..是真的.想帮我。”
“悲歌啊,我是个杀手同样也是个恶人,杀手的直觉很敏锐,而作为恶人,恶人也要有恶人的救世主啊!”
鬼灯一声长叹,再无生命体征。
抱着鬼灯渐渐冷却的尸体,悲歌面色铁青。
“血雾.破。”悲歌面色阴沉。
瞬间,被悲歌冻结的百米川牢悉数破裂,天空之中散落无数冰晶。这美丽动人的冰晶仿佛是为鬼灯送葬
不可一世的杀手最终回死在自己手上。
而一句“恶人也要有恶人的救世主吧。”让悲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西海垂虹,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然而也就在这时,在冰牢破碎的瞬间,悲歌也因为失血过多,彻底倒下了。
韵寒见此,急忙前来为北歌止血
黎明破晓,曙光重现。
柔和的阳光再次抚摸起这沧桑的大地。
叫谷内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战国与西海依旧没有出手,二人一上一下,就那么对立着。
悲歌在鬼灯临死前问的问题是对的。
尽管他并不知道总局长此时还未出手。
但光凭他与西海的僵持,也不难看出,总局长战国重也有自己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