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艾言道:“还没有。”
这时一个眼尖眼睛的军士喊道:“陛下快看那城楼。”
只见在襄国的城楼上,一个人高喊道:“吾乃襄国守将刘显,汝等汉家小儿,竟欲攻我,石闵小儿汝还记得摇尾乞怜在先帝脚下。”说完只把魏国大军的劝降使者推下城楼,当场陨命。
孙威大怒道:“陛下,两国交战不战来使,此人语出狂妄侮辱陛下,臣欲带人擒他奉与陛下。”
说完几欲拍马向前。
“且慢!”冉闵知道,“此人语言激我,已然技穷,这襄国也没有几日了,传令各营歇息,明日破晓发起攻城。”
初春的月光透着凛冽的寒意,冉闵的大营已扎在襄国城外,只待明日攻城。
主帅大帐内,冉闵彻夜与众将商讨军情,研究对策,这时一斥候来报:“报,襄国北侧两百里外发现燕军旗帜。”
“果然来了。”张温只来到帐中的沙盘前,手指道,“陛下,常炜迟迟不来必是凶多吉少,如今燕军来攻,末将愿带一直偏师奇袭燕军。”
“且慢!你探得燕军主帅是谁?”冉闵只向那个斥候问道。
斥候只道:“燕军营寨齐整,深沟高垒,帅旗上是一个‘绾’字。”
冉闵只回身盯着稍安,脸色稍安,“果真如此,看来燕国只是坐观成败。”众将士疑惑,冉闵娓娓说道:“朕与燕国也算交过手的,燕军之中能征善战者众,成名宿将如:慕容恪,慕舆根外,又有后期新秀慕容霸,然这守城持重者定是那悦绾。”冉闵随即言道悦绾仅已一千兵力守凡城,力拒赵国三万大军围攻之旧事。众将士心安,冉闵随即言道,“如此我魏军今夜安枕,好生歇息。燕军只是坐观成败,我大魏取这襄国之后,当乘势北上,与燕军一决雌雄。”
“遵命。”
在同一片月光之下,邺城之中此时风平浪静。邺城守将王泰巡视各营城防完毕,已经回到军营之中休息。
皇宫之中,园林之内,一处僻静的宫室,灯色昏暗,只听有人说道,“栗特康,如今冉闵大军尽出,正是我举事大好时机。”
“不可!”栗特康对姚益说道,“魏主虽出,然王泰在邺城之内,吾等如何举事。”
姚益反驳道:“魏国大军家眷,子侄皆在邺城,吾等已暗暗藏下千人,只要拿住他们家人不怕他们不土崩瓦解。”
栗特康闻之起身大怒,“不可,只诛贼首即可,汝等怎可欺辱人家妇女妻儿。”
旁边的姚若只笑道:“迂腐,汝忘了杀胡令之日,你父兄如何惨死在那汉人刀下。”
栗特康听罢,只重重的坐下,沉默不语。
见状姚益劝道:“吾知道冉闵对你有活命之恩。然汝可知道,椒房殿那日,冉闵已备下刀斧手,只待你有轻举妄动之举,就将你乱刀砍死。汉人已对你产生戒心。”
寂静,只有那不停敲打的惊鹿似在告诉时间的流逝。这时外面有来人声音,姚益姚若马上向栗特康告辞。
原来来人是王泰,只见他带着本部人马,栗特康见此只大为诧异,刚欲要问。
王泰便说道:“陛下临行前虽吩咐我,主管邺城防务,这邺宫之事悉付于汝,到底我还是不放心。”只见王泰拿出腰牌。
随王泰前来的一人中,是栗特康的手下,见栗特康面露不悦之色。那人谢罪道:“小人本来要阻王将军前来,奈何王将军的腰牌:‘如朕亲临。’这这国中畅通无阻,旁人不得阻拦。”
“无妨。”栗特康淡淡的说道:“吾等俱为魏臣理当各遵职守,当同心同德。”
王泰怒道:“汝好一个同心同德,若不是陛下之言,本将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只见王泰只飞起一脚只把他旁边的胡床踢翻,恶狠狠的说道:“陛下信得过你,我可信不过。若被本将发现你有任何非分之举,定斩不饶。且看如此大蛀虫被我挖出陛下有何奖赏。”
栗特康呵呵一声,只道:“末将定叫将军失望而归。”
“若不是陛下劝阻,我现在就想杀了你,韦謏进言却被陛下赐死狱中,陛下包容你竟至此。”
说完只一举刀,几欲架在栗特康的脖子上,旁边的军士大急忙道:“将军,擅杀臣子不可啊。请将军三思。”
“嗖”,王泰一收刀,喊道:“回营。”
“恭送王将军。”言至此,王泰见栗特康谦逊至此,骂骂咧咧的和军士出门而走。
行在一处荒凉之处,姚氏兄弟已脱离险地。姚益对姚若说道:“如今冉闵大军已到襄国城外,燕军逡巡不前定是观成败,栗特康说得也对。现如今王泰坐镇邺城,守军尚有十万之众,若能引得邺城守军北上支援,则大事将图。”
姚若点头应和,“不错,吾意正是如此。若襄国之役僵持不下,则军心必然骚动,加之魏军粮草不足,拖则生变。这魏军如今气盛,广纳胡人部卒,还不是因其百战百胜,无人敢相抗。”
“如今我们兄长已领骑兵欲往襄国。吾这就手书,告诉他务必坚守襄国月余。若冉闵迟迟攻不下,必抽调邺城之兵相援,到时就是吾等起事之事。”
姚益望着这邺宫高耸的城墙,其上角楼林立。邺城内外,驻军时不时的巡逻。缓缓说道:“如今能埋伏这千把人已颇为不易,若无完全之策,切莫急切行之。”
姚若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哥哥说得对,如今我们不要再来往,免得被旁人发觉,待到一月之后,邺城守军北上驰援之际吾等再相会。”
果然如姚益、姚若之言,这襄国之战,石赵最后的国都将承受魏国大军潮水般的进攻,但确如中流击水,一块顽石,一时冲刷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