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我家将军听闻您与马孟起将军乃是故交后,特意差遣我前来拜访,此为其一。”
“其二,想必您已经有所耳闻,我军已沿武都郡北上进军陇西境内,即将与曹军爆发大战。”
“而白马羌居于陇南与武都之间,赵将军又听闻王子您勇略过人,于羌族间颇有威望,实乃族中不折不扣的英雄。”
“他本人亦倾慕于您,时常念叨着若有机会,定要结交王子这样的豪杰。”
使者面对着杨千万的盘问,也是不卑不亢,面露严肃之色,郑重的拱手说着。
从其神情上观,显然心理素质过人。
听闻着面前此人的话语,虽说明知其言语间多有夸大之嫌,但杨千万面上依旧是会心一笑,喜色愈发浓厚。
么办法。
人嘛,总归是愿意听赞美之词。
透着面色间丝丝缕缕的笑容,他稍作思吟,不由道:“哈哈,当真如此吗?”
“先前汝将军于参狼羌的那番事迹,早已在我白马羌各部族间流传着。”
“汝家将军年纪尚轻,却是胆识过人, 勇健十足,我也是敬佩得紧呐!”
“可惜却无缘相见呀!”
一语而落。
杨千万面色还特意流露出了一副惋惜之色。
瞧着其如此神情, 使者也弄不清他究竟是真心实意, 还只是单纯的逢场作戏。
但转念一想, 亦是将计就计的拱手堆笑道:“是吗?”
“那等我军与曹军间此战告一段落!”
“待吾回返后,必向赵将军转达王子之心意, 不知此举如何耶?”
“若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那我就先行恭谢了。”
说罢,他挥手行了一礼。
使者见状, 也立即还礼道:“王子不必如此见外!”
初次相见,双方只是先行简单的寒暄以及各自试探一番。
使者也并未立即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而是心下暗自盘算着,欲慢慢的引出此番令白马羌携部保驾护航的计划。
接下来的日子里。
使者一方面谨记着临行前的赵统嘱托,另一面也随机应变的与王子杨千万进行着交涉,一步步的托出己方的计划。
多日以后。
听闻着汉使请求自己麾下部族以为保驾护航时。
杨千万一瞬间的功面色夫不由是变了又变, 遂似是有些忽然以严肃的语气问询道:“赵将军欲让我部为他护佑大军后路的安危?”
一语落的。
瞧着其如此情绪及反应。
他经过与杨千万数日内的拉扯下, 直到此刻才感觉时机已至, 缓缓和盘托出了来此的真实目的。
可瞧着其如此情绪及反应, 一时半会间使者也闹不清他究竟会作何决定。
沉吟了一阵,使者方才拱手再度沉声说着:“没错, 我家将军听闻王子与马孟起将军关系密切, 乃是十分亲近的好友。”
“于去岁的汉中大战时, 听说也是王子响应马将军召集各周边部族集结反曹, 吸引敌军的注意, 为我军主力能够攻克汉中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赵将军想,似王子这样的豪杰,又与马将军相交,此番特来相请, 还万望您勿要推辞才是!”
而话至此处。
此派遣过来的使者倒也是精明之辈。
说话之间, 既是并未有一昧的示弱, 也未将自家的身份摆得很高,而是以一种平常心态去做了一番夸赞。
话音刚落。
杨千万闻听此话,神情相比方才自是流露出了数分喜色。
但他也并未立即就应承下来。
毕竟, 出兵相助一事, 并非小事。
此乃是关乎着全族日后继续栖息于白龙江等地的生存大计。
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与曹方的全面争斗。
他作为白马羌的掌舵人,亦不会被三言两语就说动了。
话语落罢。
他是暂时性的有所犹豫不决了起来。
虽说先前马超携部北上攻凉,欲制造混乱吸引牵制曹方的军力,以此来减轻主力争夺汉中郡的压力。
杨千万当时基本上算是痛快应允。
好似就没有丝毫的顾虑一般!
可这得是要分人的。
虽然先前赵统于参狼羌的一番事迹,令他微微有所动容、敬佩。
可在全族的得失面前。
显然此得三思而行!
若换做马超派遣使者前来请求, 那可能就是另外的剧本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感觉走得极其快速。
眼瞧着杨千万沉默了许久,依旧是面色严肃,没有给出丝毫的回应。
使者在脑海里再度过滤一般早已构思好的应对之法。
“王子,不知您是在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