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当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应该如此。”
帐内诸将此刻亦是在短暂的思索过后,也明悟了战局间的不利性,纷纷拱手提议着。
抬首环顾四周,略微顿了顿心神,费曜遂才流露满面严肃之色,沉声道:“我军各部已经集结完毕。”
“使君还输送来两轮新征召的青壮。”
“现军中各部步骑合计约有三万余众。”
“据哨骑的打探之下称,此番进犯龙桑城等西南部边境的乃是驻军羌道的蜀军,麾下不过区区数千余众。”
“本将决议即日起开拔,进军龙桑,寻求敌军决战,强势剿灭敌寇。”
一席无比郑重的言语落罢。
费曜亦是下达了出征的号令。
此言一落。
麾下一将似是若有所思,不由拱手提议着:“费将军,既然我军掌控着兵力上的优势,那何不分兵而行耶?”
“汝所指的可否是分一军南下再度攻袭羌道乎?”
“将军所言甚是!”
“末将就是此意,所谓兵法云:攻敌所必救,羌道乃是武都重镇,亦是这支蜀军的后方所在。”
“一旦此地有失,那敌军的军心必将会有所动摇。”
“届时,我军在向龙桑发动猛攻,岂不是将轻而易举破敌乎?”
此将也是一言一语的直直吐落着。
述说着自身所想的方略。
随即,他稍是顿了顿,思索片刻,又道:“敌军驻军羌道的便不过五千军众上下,现那敌将不识好歹, 竟携大部北上进犯。”
“那岂不是天赐我军袭取羌道之良机,将军万望勿要错过。”
“此策确实不错。”
“费将军当应允之!”
“将军当遣主力进驻龙桑拖住蜀军大部, 以避免其听闻羌道被攻后, 携部回援。”
“随即再度遣一支精锐分兵南进。”
“如此, 方为上上之策耶!”
一语接着一语的落下。
军中众将大都附和着此分兵策略。
听闻着几乎一致的附和声。
主将费曜脑海里亦是快速的转动着,思索着此策的可行性。
一面伸手察看着地图上的各地标注。
似是过了约莫不知好半响。
他才环顾两侧诸将, 沉声回应道:“本将方才郑重思虑了一番,此策若安排妥当的话,倒也不失为一道良策。”
说罢, 费曜心下已是早已经有所决断。
先是命献此策的部将为偏师将领,于军中挑选三千精锐步骑径直沿狄道南进,绕过临洮沿线的蜀军骑士军团,悄然突袭。
遂又差人往重镇襄武告知戴陵计划。
令其务必要最大限度的吸引敌军骑兵的注意。
将之拖住,不能敌军骑兵收到消息后携部回援前去攻击己方偏师。
一番简短的军议告一段落。
费曜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各项指令。
主力各部驻军接下来就分兵而进。
一部偏师沿道路南下羌道袭取。
费曜本人则统领各部兵士径直往西杀向龙桑城方向, 以迎击主动进犯的蜀军。
一路之上, 曹军各部旌旗林立, 军阵整齐。
只见数万大军间所执着的旗帜宛若浮云蔽日般, 阵与阵间也是井然有序。
阵中一位位手执利器的年轻健儿们。
无不充斥着精神饱满的状态。
甚至满面上还流露着丝丝若隐若现的愤恨。
显然,去岁冬季的那一战虽是以败北为止。
可也不愧为驻防边关的曹军精锐。
调整能力的确也颇为惊人。
不过才一个年关的时间罢了!
就已经是重新恢复了斗志。
且还怀着复仇之意。
此刻, 众兵士们基本欲再度与蜀军一决雌雄!
一股股凌厉而又激昂的气势亦是无息间从军阵间散发而出。
逐渐地……
整个行军的官道之上仿佛都弥漫着一股凌厉而又压抑的气势。
周边正居于农田里忙碌的普通民众们, 似是感受到了一阵阵无比浓郁的压迫感。
而就在费曜携部快速奔赴龙桑城的途中时。
赵统这面, 也在命各部加紧对大营的加固, 以做好充足的迎战准备。
特别是当曹军主力愈发靠近时, 此地的战争气息也渐渐的浓烈了起来。
而就在两军的目光都集中于龙桑城这一刻的功夫,双方所派遣的使者也在纵马与西羌各部族营地间赶赴。
不仅仅是赵统派遣出了使者出使羌人营地。
曹军方面。
在得到蜀军进犯的消息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