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我有车,你运这点煤,能给多少钱?”一个声音从人群后面响了起来。
众人分开,几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依着几辆自行车。正往侯大林这边看过来。
侯大林盘算了一下,以现在的人力价格,假如让板车拉的话,连装车带卸车,一车按六七百斤算的话,从货场运到废品站,怎么也得两块到两块五之间。
这主要是路不算近,装车运到再卸车,小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再加上拉这么重得车怎么也得两块以上。
七八十车下来,运费差不多要一百六到两百。
侯大林现在急的是时间,钱上倒是好商量。
“假如你有车一天给我拉完的话,我连装车卸车的活都算给你,给你两百块怎么样?不过前提是明天天亮之前,你得给我拉完了。”
两百这个数字一出,那个说话的小年轻明显被吓了一跳。说真的,他们长这么大,都不一定见过两百块放在一起是个什么样子。
钟跃民和袁军几个人今天是来找大奎的,他们是大院子弟,以前跟大奎也是街面上的兄弟。
只不过大奎是穷人家的孩子,这个年纪,就得帮着家里挣命了。大奎的老娘身体不好,这不钟跃民几个找了一种药,给大奎送过来。
正巧看到侯大林正在跟几个工头儿谈“生意”,他也就听了这么一耳朵。
不过在他想来,运五十吨煤而已,顶了天就是个三五十块钱的事,可没想到,侯大林开口就给出了两百块钱的价格。
这特么不是给自己送钱来了么!
钟跃民经历了短暂的失神,立马就恢复了大院子弟的傲慢。
“两百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呢?得,算我没说,你自个想办法去吧。”钟跃民常年混迹在街头,虽然他觉得二百块绝对不少了,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多敲几块钱,那不是他老钟家的作风。
侯大林一看这个人,就知道这是一帮大院里的少爷子弟。他笑笑,没说话,转身就准备上自行车走了。
钟跃民一看,卧槽!遇上实在人了这是。他这个时候也不傲慢了,连忙快走几步,赶上了侯大林的自行车。
“别走啊,这位同志。有道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您倒是给个缓儿啊!”
“呵呵,我这是给单位办事,就是这么多钱,你能做就做,做不了我就去找别人做,有什么缓不缓的?”
“嗨!您早说您是给单位办事的呀!你看看这误会闹得。既然您是给单位办事的,那这么着,您这单买卖呀,我接了。就二百,一天时间,我保准给你送到地方。”
“你真的有车?”侯大林好奇的反问一句。
“这能骗你吗?真的有车!”
“那行,这样吧”侯大林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表,然后继续说道:“下午一点以前,只要你能找来两辆以上的卡车,这个活儿就是你的了!”
“得嘞,您擎好吧!”钟跃民兴奋坏啦。他也缺钱啊,每个月那点儿生活费,没有一次是够花的。
这真的要是能赚到这笔钱,说不定还能请兄弟们去一趟老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