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顶天也是了不得的厉害人物,也才练到第四层!
此任教主,他虽不知是谁,但肯定不如阳顶天那等超卓人物,又如何能到第四层?
想到这里,顾朝辞双目精光灿然,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幽幽道:“今天教你们一句,人在江湖,最要紧的是,知道自己分量,与其出乖露丑,还不如藏拙韬晦的好。”
说到这,脸色又是一变,俨然正色道:“我与明教素无瓜葛,而且你们这种,有理想有追求的人,我内心甚是敬佩!
趁着现在,你我还未结仇,尔等若是识相,应该立刻退走,专心致志去造反!
又何必来趟浑水?到时惹祸上身,悔之晚矣,莫怪我言之不预也!”
说完,双手一负,静待四人抉择。
明教四人公然打上门来,绝无下手容让之理,这陈勤建为人深沉,素有城府,见顾朝辞只是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并不立门户,心下大怒:“这顾朝辞表面上,是给明教面子,实则是将我等视为草芥一般!”
陈勤建心中虽然恼怒至极,但却朗声笑道:“好,顾公子,你既如此托大,我等兄弟自当,同时敬领高招,还望出手赐教!”
说着,右手向后一挥道:“杖来”,有一名白袍人,快步奔进,为他递上一根龙头拐杖。
顾朝辞斜睨了几人一眼,冷笑道:“嘿、嘿嘿,这才叫给脸不要脸了,你们这帮人,拿着几件古怪兵刃,就敢向我叫阵?
明教四大法王,在我眼里,又算什么玩意儿,今日合该一举而灭!”
四人被他如此小看,也是冷哼一声,倏然间身法展动,已从东南西北,将顾朝辞围在了中间。
他们四人,都是当今一流高手,武功不在王处一、彭连虎、沙通天这些名头很大的人物之下。只是一直在发展教派势力,全心全意图谋造反,为了预防官府追剿,所以做事低调,不显威名。
本拟顾朝辞,武功再高,但毕竟限于年岁、体力,又能有多厉害?
教主让他们四人出马,就是杀鸡用牛刀!
但陈勤建被顾朝辞只一发簪,便割了半个耳朵,虽有他大意之故,但也是顾朝辞武功高深之因。
几人再也不敢有丝毫怠慢,饶是几人自视绝高,即便遭遇强敌,也从不叫人援手,可面对顾朝辞这等高手,也只能直接拿出教主苦心得到的“四象阵法”,用以应敌了。
这门阵法,取易经中“无极太极,太极两仪,两仪四像”卦理而创。讲究分进合击,攻者自攻,守者自守,极为精妙。
他们四人各自为战时,接不住教主十招,但凭着这门阵法,可以与教主力战百招,而不落下风!
这才是他们明知,顾朝辞艺业惊人,也敢叫阵的底气。
顾朝辞眼见四人,踏着相同的步伐,一齐逼近,心中一转,已有计较,悠然一笑道:“四位用的兵器又是少见,又整齐划一,想必这是一路阵法吧?
敢问是何种阵法?”
他笑眯眯说着,声音柔和,脸上神情仍然不以为意。
陈勤建哼了一声,心道:“小子不知好歹,连阵法都不识得,今日合该你遭劫!”
念及此处,他大喝道:“动手!”人在一丈开外,身形一跃,这龙头拐杖,已然搂头盖顶,朝着顾朝辞砸了下来。
他长得虽然瘦削,可膂力不凡,这一下杖风虎虎,还离顾朝辞头顶尚有一尺,便激得他脚下地砖,尘土飞扬,果然威势十足。
与此同时,骆雪汇手中“豹尾鞭”,一个“凤点头”,点向顾朝辞“璇玑”大穴,范炳华的“虎抓勾”,抓他腹部,郑洪烈的“凤嘴刀”则反削他双腿。
他们四人被人如此小看,自然憋着一股怒气,俱是全力以赴,招式煞是凶猛。
顾朝辞微微一笑,身形微侧,右手拍出,只轻轻在陈勤建钢杖上一推,那柄钢杖便荡了开去,正撞在“豹尾鞭”上,这“豹尾鞭”向下一沉,恰恰与“虎抓勾”碰在一起,“虎抓勾”再向下一弹,又正好将“凤嘴刀”给弹开。
他这一招正是九阴真经中“手挥五弦”功夫,用的是借力打力之法,他内功深厚,施展出来,既快又准,不浪费一丝一毫之力,便将对方四记杀手,化于无形。
这四法王,见他轻松裕如,便破解了自己等人合围之势,不由同时一惊。
但他们名声虽然不显,却身经百战,各自猱身复上,此时他们已知这位“辣手书生”武功高的出奇。明教四法王,今日葬身于此,也未必就是虚言。
动念间,陈勤建又是一计“横扫千军”,朝顾朝辞拦腰扫至,骆雪汇挥手抖了个鞭花,抖起“豹尾鞭”,一招“毒龙出海”击他双腿,另一边范炳华的虎抓勾,寒光闪闪,也递出了杀手。郑洪烈的“凤嘴刀”也削他脑袋。
顾朝辞既知他们武功底细,又恼怒他们不知进退,而今只求速战速决,当下不退反进。身影滴溜溜一转,那“螺旋九影”之术一经施展,仿若星驰电闪,已从陈勤建面前消失不见,绕到了他身后。
陈勤建虽吓了一跳,但他身经百战,临敌经验甚丰,当下也不回头,急掣龙头杖,杖柄从腋下,反手窜出,直点顾朝辞肋下“章门穴”,这招竟用上了点穴橛手法。
顾朝辞见他兵器沉重,这一手却耍的迅捷灵动,武功的确了得,不禁大赞一声:“好。”向后滑了一步,左手疾探,好似青龙探爪,已抓住杖柄上端,运气回夺,口中喝道:“撒手!”
这一招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时乘六龙”,手法巧妙,在他手下使来,那真是锋锐无两。
那陈勤建纵然内功不弱,却如何禁受得起,他这一拉?当下只觉,双臂火热滚烫,酸麻无力,胸口更是一疼,双手只得松开,龙头杖已到了顾朝辞手中。
正在此时,骆雪汇手持“豹尾鞭”,郑洪烈手持“凤嘴刀”,喝喝大吼,从他身后攻至。
顾朝辞也不回头,龙头拐杖向后一挑,就听“铛铛”两声响,两法王兵刃脱手,直冲而上,都钉在了屋梁之上。
这时胸前风声作响,却是陈勤建回了一口气,立马使动“金刚掌”,恶狠狠打到。
顾朝辞笑道:“来的好”!竟自不避不让,右手挥掌,猛击而出,使的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一招“潜龙勿用”。
他动了杀心,这一掌击出,那陈勤建武功,纵也称得上厉害,却哪里抵受得住?
就听“嘎拉”几声响,陈勤建霎时间,由手至臂至肩至胸,骨头全部粉碎,鲜血狂喷,人好似破麻袋一般,飞了出去。
“大哥——”“大哥——”“大哥——”
骆、郑、范齐声发喊。
范炳华本就为人阴狠,见状大喝道:“兄弟们,并肩子上,杀不了顾朝辞,也得杀了那两丫头!”
顾朝辞眼中冷光一闪道:“死!”念至手到,左臂一甩,那柄龙头拐杖,直如活了一般,裹挟风雷之声,向范炳华迎面撞去。
两人相距不过一丈,范炳华一见这声势,已然面如土色,总算他苦练武功三十几年,危急之际,使了一个“铁板桥”之势,弯腰成拱。
那柄龙头拐杖,风疾雷迅一般,从他腹部擦过,那股风劲都让他肚子一疼。
耳听得“啊呀”一声惨叫,“嘎拉”一声骨骼断裂之声,更是清脆。
却是刚扑上来的一名手下,被杖头撞到,直接口喷鲜血,飞了出去,当即毙命。
范炳华这刚直起身子,就觉一股微风袭来,但已然逼得自己呼吸不畅,当真风动劲到。他根本不及反应抵挡,就觉胸口一麻,紧接着整个人,好似轻飘飘的,如入云端,又是“嘎拉”一响,就砸落在了自己人身上,口中血如泉涌,手脚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原来顾朝辞知道,这人虽然卑鄙,可武功不俗,一丈距离,想要用钢杖插死对方,绝无可能。故而在掷杖之后,紧随其后就是一计劈空掌拍出,他哪里还能不死?
顾朝辞这时杀性大动,又挥洒如意,举手投足间,连连创敌,心情甚是快美。
浑似饿虎出林一般,直接飞入明教人丛之中,眨眼之间,已向周围敌人,连出重手。
这些教众武功与顾朝辞相较太远,哪看的清他出手,只觉眼花缭乱,好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哪里能辨出,他的无形掌力究竟是何来路?
顾朝辞气势如虹,双掌挥舞,将自己笼在掌力圈子里,什么“龙站于野”、“亢龙有悔”、“突如其来”等等招数连续发出,掌掌都有崩云裂木、开碑断石之力。
但见店堂中碗盏纷飞,桌椅破碎,听得“哎哟”、“啊哟”,种种呼声,此起彼落,又混杂着“”喀喇、喀嚓”之声不绝于耳。
除了明教教众连声惊呼。那兵刃的“呼呼”声,也是接连不断,一柄柄长剑单刀,都向上飞去,钉在横梁或椽子之上,再不落下。片刻之间,明教教众,已有二十余人,筋断骨折,店堂中摔满了一地。
这时两位法王骆雪汇、郑宏烈,早已看傻了,浑然不信,世上竟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
这纵然教主亲临,也绝非他十招之敌,人说自己没见过高手,那是一点不假!已然萌生退意,身形慢慢向外滑去。
顾朝辞留着他两人没杀,就是要让人知晓,敢来抢自己东西,就得有死的准备,无论何种势力!
若将法王人物一股脑都杀了,教众难免一哄而散,他可没心思去追喽啰。
但顾朝辞眼神却没离开过两法王,而今看出他们心意,冷冷一笑道:“既来抢我,现在想走,却是晚啦!”
说话间,他身形一晃,仿如飘风,右手掌力已然喷涌而出,骆雪汇、郑宏烈只觉一股大力,罩盖住自己,就仿若处身急漩湍涡、狂风巨浪之中,不由自主地,随着这股势头,东倒西歪,跌跌撞撞,便好似喝醉了酒一般,根本拿不住势。
顾朝辞长笑声中,又有七八名教众,被他左手所发掌力击飞,毙命当场。
到了此时,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倏然间,掌力一变,由拉力转为崩力。
这时骆雪汇、郑宏烈,也感周身力道一变,一股猛力袭来直撞自己,闻得这股力道,避无可避,只好硬起头皮,两人内力急提,四掌猛击出去。
但他们四掌推出,与顾朝辞掌力甫一相触,两人瞬间如遭雷击,便觉一股雄强大力推上手臂,直到前胸,“喀喀”两响,臂骨胸骨齐断,两个精壮身躯,直接飞出三丈开外,从店口摔了出去。
这时间,明教从法王到所有教众几乎,死伤殆尽。
原本酒店内的人,靠着门壁墙根,没有受伤,在一旁将一切看得清楚。
眼见顾朝辞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还没到半顿饭的工夫,明教三十多人,从上到下,已是全军覆灭,心里就一个念头:“抢九阴真经?抢易筋经?这真是想要死的,不够快啊?”
顾朝辞双目如电,虎视一周,众人见他神威如狱,无不心中忐忑,无一人敢与他对视,就听他道:“劳烦众人给江湖朋友传个话,就说我顾朝辞说了,敢对我与我妻动坏心思,无论是谁,都得死!
而且若被我查出身份,迟早有一日,我顾朝辞得撅了他们的根,有门灭门,有户绝户,所谓明教也不例外!
也让人知晓,何谓真正的辣手!
谁若不怕,就尽管来!”
说着在怀中摸出一大锭银子,挥手往酒店柜台一扔,看向穆念慈道:“念儿,我们走!”
穆念慈紧随其后,李莫愁更是早已看呆了眼,直到顾、穆二人,都出了酒店,才回过神来,紧忙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