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宫敬智,望着南宫家的儿郎说道:“咱南宫家跟着高祖打天下,数百年过去一直是大乾的忠臣。现如今,不能到我南宫敬智这一代,便丢了南宫家的气节风骨。不管多难,咱家也得帮大乾续上这一口气再说。”
南宫敬勇道:“大哥,守儿和太子在三郡平乱,不然咱家扶……”
“慎言。”
南宫敬智果断截住三弟想要说的话,使了个眼色,便见亲卫忙来到大厅外,按刀而站。
南宫敬智这才说道:“咱家忠于大乾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咱家不能掺和那张椅子的争夺。哪个皇子登机,咱家就效忠哪个,在这之前绝不站队。”
说着,南宫敬智声音渐小:“若是有一天,真到了不选不行的时候,太子和齐王也并非最好的选择。”
南宫敬勇惊诧道:“大哥看好晋王。”
南宫敬智摇头道:“我没说看好谁,我只是说了不看好谁。”
“我也觉得,陈家那几个孩子,没有一个争气的。咱们这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一道声音,很是突兀的钻入众人耳中。
南宫敬智眉头一皱,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不是南宫家儿郎说的。不由起身行礼道:“何方高人驾临寒舍,何不现身一见。”
大厅忽有冷风灌入,一个人出现在炭火前,烤着手说道:“天实在是太冷了。哦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
南宫敬智可以肯定,他没见过眼前背着剑匣很是书生气的男人。可他知道,这个男人可以轻而易举杀光大厅里的人。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深夜到访有何急事。”
南宫敬智不卑不亢,展现了一家之主该有的样子。却见那个青年书生笑道。
“在下聂三礼,名不见经传,想来南宫家主也未听说过。”
听到聂三礼三个字,南宫敬智脸色微变,不由笑道:“先生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云端上的人物。”
“先生来访,想来必有要事,不如书房慢饮慢聊。”
聂三礼烤着手,左右瞧了瞧南宫家儿郎的脸色,笑着点头道:“客随主便。打扰之罪,还望家主见谅。”
南宫敬智,伸手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聂三礼离去后,大厅似乎也暖和了一些。只见一名南宫家的小子,忙起身望着南宫敬勇说道。
“三叔,侄儿这就去召集人手。”
南宫敬勇瞪了一眼,冷声道:“一根手指就能要了你三叔的命,你觉得多少人够人家打的。还不坐下。”
说着,南宫敬勇环视众人道:“今晚守岁直到天亮,无人来也无人走。”
书房,南宫敬智倒茶笑道:“先生这两年东奔西走,倒是不知为谁而忙。”
聂三礼被南宫敬智上来开门见山打法,弄愣了,不由笑道:“没想到家主竟也是性情中人,倒是省得咱们兜圈子了。三礼这些年东奔西走,磨破嘴皮子,为的是让天下百姓吃饱饭,穿暖衣,过上好日子。”
南宫敬智起身行礼道:“先生大义,在下不如也,南宫家不如也。”
聂三礼见状忙起身错开一步,不敢受这一拜。
“三礼行走世间这么多年,见过世家大族无数,可让三礼真心佩服的,只有南宫家。忠孝仁义,四字比千金重,比海水深,比云彩高……”
南宫敬智摇头笑道:“先生把南宫家捧着么高,怕是要摔个粉身碎骨啊。不知先生这次到底所为何事。”
聂三礼笑道:“爽快人,说爽快话。三礼想为百姓下盘大棋,不知家主……”
天明时分,街坊邻里相互道贺,南宫家自然门庭若市,是这济南郡最热闹的。
南宫敬智走出书房时,聂三礼早已远去。看着旭日初升似火,南宫敬智心里多少有了点盼头。
元日,新一年的开始,有人欢喜,有人断肠。
慕公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老人家不是很开心,因为他的孙女很不开心。
天刚放亮,便有白衣踏雪而去。
老人家望着离去的萧瑟背影,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滋味别提有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