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送来前后,我确实检验过了。”御医严正驳斥。
“那这是怎么回事啊?”太医抱着头蹲在一旁忧心地嗫嚅,“治不好我一个人被摘了头颅也就罢了,圣上要是连我家人也追究,那可怎么办啊!”
“少说些秽气话!”御医一把拉起太医往帐篷外丢去,“再去把脉象给我把清楚了再回来。”
“嘶——”承昀扬张想起了什么而看向御医,对上那双严肃的眸子又垂下了眼眸,惹得御医一阵不痛快地吼人。
“想到什么就赶紧说,这时候还能拖拉拉?”
“冀州城,算在北雍地界吗?”
冀州城的发迹系于归武山,当初开漕运之时,在划界时的确,楚越忧心国土领域减少,的确多数划的都是雍尧地界,尤其北雍占了绝大部分的区域。
几个医者勐地一愣,似乎意会了什么.......
北雍无法使用异术,然而虫蛊算得上异术?若算得上,怎么北雍被蛊虫祸害得连皇后都没了?
等等!出现在东越那些全数遭歼灭的前锋军,再加上眼前的祸事,难道不是单纯的蛊虫?这是前锋军出现在东越的原因?
御医顿时睁大双眼瞪着承昀,不敢想象他们可能受了东越异术的影响,即便想到原因,又有谁敢将这个答桉面呈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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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圣上愿意离开,又何必大老远押送许后来此地?
“这些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御医忧心地忘了眼前的少年,深怕他一时冲动会要了自身的性命。
恭顺帝原本自恃有百烈蛊血护身,总觉得受了什么蛊害都不会在他身上有所反应,事实却并非如此。
即便许后也给他送上新的百烈蛊血,前些日子请脉时,圣上身上还是带有三种以上的蛊毒,这种大实话,是他敢说出来的吗?
自南楚开朝以来,没遇过百烈蛊血失效之事,圣上的蛊血源于太后,如若真要做确认也得大军回朝,方能确认太后的蛊血是否存在。
眼前他们给圣上出什么主意都是找死啊!
“那该如何是好?娘娘的身体经不起每日取血了。”
窘境被承昀的一语道破,又叫几个医者沉默了。
“老夫去吧!”御医幽幽地一声叹息,长年陪在恭顺帝身旁,他什么秉性能不清楚吗?如若势必得牺牲一人去撼动圣上的决定,除了他还能让谁去?
“既然是卑职发现的,不如卑职去吧?”见已经唬住了一群医者们,承昀星灿的眼眸里染上了些许哀伤,不舍地说道,“您肩负圣上的龙体康健,如若在这异国之地真有什么万一,谁来照顾圣上?”
而且他也是时候该见见恭顺帝了,躲在伤兵营这些日子该病的人也都病了,眼前的楚军已只剩返国之路,哪需要藏着掖着?
怕是恭顺帝见着他,连起身过招的气力都没有,眼前只要守城的傅惟心一横,带着雍尧两国的守城军就能灭了南楚这七万大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