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等候多时的春分,一见主子离开栩生殿,便疾呼呼地冲上前,松了口气地不停端看是否有不对劲之处。
“行了!她能对我做什么?”颜娧直觉好笑,头也不回地拉着春分往承凤殿的方向走。
“这种事难说啊!姑爷交代不能让姑娘独处的。”春分咬着唇瓣嗫嚅着。
陪伴姑娘的时间虽然不比秋姑姑,听到的奇闻异事却一件比一件出奇,瞧着她纤弱的身姿,若不说谁能知晓她的内息堪比姑爷!
不过姑爷就喜欢她这样柔柔弱弱的模样,能不动手就不希望姑娘亲自动手,所以冀州城之事才会由姑爷去,偏偏她家姑娘就是个愿意安生的性子,这不又来到雍城里搞事儿了!
“嘘——”颜娧纤细的长指置于姣好的唇瓣间,细声说道,“别再嚷嚷了,可别把我的鱼给吓跑了。”
“哪有什么鱼?”春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四处张望,赶忙凑近主子问道,“怎么事情还没完啊?”
“谁知道。”如愿地获得耳旁清静,颜娧撇下人踩着愉悦的脚步快步离去。
人性如此,人心更是难测,虽然眼下看似解决宫里的隐患,谁会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儿?
心里一旦有了牵挂,生活就会有无法避免的变化,这不也正是她不敢将小崽子带在身旁的原因啊!
没有相家不远千里送来关于粘家的消息,他们至今还不晓得,无观大师当年随手捡的弃婴竟是南国的大族。
元和表现得越是贪生怕死越令人怀疑,看惯生死的医者,会有这样的表现太过刻意,眼下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安顿好了清辉殿与栩生殿,将宫内的威胁减到最小,才能有余力应对不知何时会窜过来风险,其余朝堂与宫外的斗争得雍德帝自个儿处理了。
......
冀州城
冬日寒风临近年下越发凛冽,南方温暖气候令南楚军士们,几乎无法适应北方的冰天雪地,病愈的兵士别说如常的操演,连举起兵器都有困难,更别说要上阵杀敌了。
如今健康的将士寥寥可数,更在听得一万前锋军的尸首,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越城后,加上其余将士接受许后治疗的成效越来越差,使得楚军的士气更为低落。
这些日子他没有再与许后见面,看着解蛊的成效越来越差,为了颜面僵持在冀州城,这会儿不光是许后也该着急,恭顺帝也该慌了。
复原的速度远远落后于染病的速度,恭顺帝能不手忙脚乱?
来此之前无观大师特地告知,疫病用的荆介不耐久煎,因此早将煎药的人手全换成他的人,送到患者嘴里的药全都是煎过了时辰的,楚军怎么可能好得快?
承昀慢悠悠地处理着手边的药物,陪着几个医者在伤兵营里捡药,听着来自整个营区的闲言碎语,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随圣驾而来的御医哀莫大于心死地瞅着两个同僚,都个把个月了也没能找出一点头绪,若不是有许后撑着,只怕项上人头早被恭顺帝给摘了。
“不知道哇,明明什么都是对的,可是药性就是起不来......”焦头烂额的太医也纳闷啊!
“送药来的车驾可有受了潮气?”营内的医正也推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