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执秋听着袁牧的这么毫不掩饰的话,面色渐渐阴沉下去,手里的茶杯咚地一下重重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冷声道:“所以世子这回进京来,是特意到圣上面前参本官一本的喽?”
“伍大人多虑了。”袁牧的回应也多少带着几分意有所指,“伍大人身居高位,久居京城,偶尔出京考课,地下的人有心想要蒙蔽您,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一时不察,倒也是情理之中,算不得什么过错。
我也只是怕这些迹象不是单一存在的,若是有人蓄意结党,与蛮族私下里些往来,或者是勾结其他势力伪装成蛮族的模样掩人耳目,内外勾结,意图谋反,那就是大事了。
我也是职责所在,必须要提醒皇上,小心提防,及时采取行动才是。”
若说以前见面的时候,伍执秋对袁牧有些阴阳怪气,袁牧本人却还是很克制豁达的,这一次却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说起话来一点都没有加以掩饰。
他这么一说,伍执秋的面子就更加挂不住了,一张脸阴沉沉写满了怒意:“世子倒是对陛下一片忠心!只是这般奏报着实容易伤了一众老臣的心。
就如同忠勇郡王一门向来对皇上一片忠心,结果被人上奏,说怀疑忠勇郡王和世子里通外国,那相信郡王也会伤心欲绝吧!这可都是辱人一世英名的话,断不能乱讲!”
袁牧冷笑:“伍大人这是在威胁我么?正如伍大人所言,忠勇郡王一门从父到子,无论对先帝还是对当今圣上,始终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半点二心,天地可鉴!
即便是说破天去,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父子两个会有什么不忠的举动,更不要说是当今圣上了!这便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若有人这般诬告,也只会贻笑大方,我与父亲又怎么会因为这种无稽之谈就寒心呢?!”
“呵呵,但愿如世子所言!”伍执秋冷笑起身,也不再理会袁牧,冲老郡王袁怀一拱手,“伍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就留,今日叨扰了!告辞!”
说罢示意了江谨一下,便拂袖而去,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很显然是被袁牧气得不轻。
江谨也是虎着脸,紧跟着伍执秋的脚步离开,头都没有回。
“瞧这事儿闹的……”老郡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叹了一口气,说袁牧,“你这逆子!怎么就不能跟人好好说话!伍大人哪受得了这份冤枉气!”
“不妨事,伍大人也不是那般心胸狭窄的人!”谢重光安慰道,“贤侄近年来忠心耿耿,又屡屡立功,圣上自然是心中清楚,哪里可能听信他人谗言。
方才都是话赶话的说到那儿了,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