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没忍住,终于回过头来仰头看向崔宝玉。
没记错的话,除了崔宝玉刚去雁门关那会儿,她收到过崔宝玉的一封信后,就再没收到过半张纸了。
崔宝玉却满脸的诧异,“信?难道你一封都没有收到么?”
“我收到什么?你都没有给我写,我又怎么会收到?”
姜宝玉觉得坐在地上仰着脖子跟崔宝玉说话有点费劲,他现在长高了,也强壮了许多,看那样子,都要跟比他还大一岁的水寒舟一样高了。
于是她便撑着地站了起来,越想越气,还上去狠狠踩了崔宝玉一脚。
崔宝玉着实冤枉,揉着脚解释道:“可是我有给你写信啊,自六年前我远赴雁门关,每月一封,雷打不动,只有战时才会间断,难道你当真一封都没收到么?”
“每月一封?”
鱼梦龙一听不干了,“这怎么还偏心呢?给我俩可是半年都未见得有一封啊!”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子澜给拉回来了,他不光拉他回来,还扯着他往营帐外头走。
鱼梦龙平时很是愚钝,这会儿却秒懂了,跟着秦子澜一道出了营帐。
崔宝玉自小就喜欢姜宝玉,除了姜宝玉之外,谁看不出来?
便是鱼梦龙这样迟钝,有了喜欢的人之后,很多崔宝玉之前的行为,他便也开始懂了。
但是他们都知道姜宝玉喜欢的是水寒舟,所以崔宝玉一直将这份心思藏在心底没有说,可作为兄弟还是要识趣一些,该帮的时候还是要帮一些的。
谁知他两个一出营帐,就瞧见门外跪了一排裸着右臂的兵卒,仔细一看,正是方才合力将他们抓来之人。
见他二人一出来,他们便齐齐顿首道:“吾等不知二位大人真是主帅朋友,自作主张,多有冒犯,特给大人赔罪!”
说话间,为首那人手持一把荆条,双手献上。
看的鱼梦龙眼睛都直了,那荆条也不知是从哪找来的,足有萧管那么粗,这要是抽人一下,准得把皮给抽开了。
鱼梦龙手都没伸,不禁回头朝营帐里头,竟是直接给气笑了。
难怪崔宝玉才十六岁就能当上主帅,叫三军信服,这军法挺严啊。
可他不是将军,这些人更不是他的兵,他有什么权利惩罚他们,再说这些人其实也没有做错。
于是他和秦子澜两个人一道将所有人扶了起来,命他们穿好衣裳,道:“你们只是遵守军令,何罪之有?走走走,兄弟特意带了一车好酒过来,帮把手搬过来,给兄弟们接风吧。”
营帐里,姜宝玉皱眉看着崔宝玉的脸,崔宝玉从不懈说谎骗人,所以姜宝玉知道他说每月都会给她写信这件事是真的,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没收到这些信。
“你该不会是写错了地址,寄到我家去了吧?”
“怎么会?我知你在御用尚服局做事,不便收信,是以每封信都是寄到我家府上,托管家送进宫来的,难道没有送到你的手上?”
姜宝玉摇头,“你家管家有没有官职,宫门守卫怎会放他进来?但若是你家送进来的信,宫门守卫总该会给些面子,帮忙转手的吧?怎么会没有呢?”
姜宝玉苦思一番,忽然灵机一动,看向崔宝玉皱眉问道:“你该不会是在信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东西,被尚宫局的人给扣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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