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
文先生的声音传来,“束辛公子不在此处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被燕人知晓。”
说话间,其中一双三尺有余的大脚忽然靠近了床,惊得姜宝玉和鱼梦龙同时屏住了呼吸,鱼梦龙更是老早就把手放在了腰间,那里又羽林卫的标配暗器,关键时刻,可遮人眼目。
好在那人只是在床上摆弄了一番,很快就领着另一人走了,还好好地关上了门。
确定两人各回各屋,纷纷灭了烛火后,姜宝玉和鱼梦龙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底爬了出来,伸手去摸床上的东西,确定束辛果然不在此处。
可是他既不在这里,又去哪儿呢?
事实上就在姜宝玉和鱼梦龙乔装打扮翻过鸿胪寺的院墙时,另一个黑衣人从鸿胪寺的东墙翻了出去,直奔御用尚服局。
没一会儿工夫,就摸进了穆桂的小院。
虽然黑衣人并不知晓姜宝玉的屋子是哪一间,却是第一时间摸进了右耳房。
却不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夜里领着小黑和小青去附近散步,刚刚回来的阿芙瞧见了。
近日穆桂为缎花绫织造术一事,已经连续好几日吃住都在司衣司衙门,姜宝玉今日与郑司衣一道去接见越国使臣后,也还未归。
如今这偌大的小院里,只剩下阿芙一人。
小姑娘眉头一皱,表情严肃,对两只小犬比了嘘后,悄悄上去将右耳房的门落了锁,示意两只小犬守在此处,自己则匆匆奔出院子,往小宫女住所去了。
右耳房作为姜宝玉住所,里面一应摆设都是她自掏腰包布置的,虽并无任何一眼晃瞎人眼的陈设用具,但识货的人一眼就能辩出不俗。
是以黑衣人进去良久,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只可惜他撩开姜宝玉床帘,却是扑了个空,心中一慌,想着走为上计。
谁知门竟推不开了,不光门推不开,还有两只恶犬龇牙咧嘴守在门前,一见他开门就猛地冲过来乱叫,吓得他赶紧将门关上,伏在门里大喊:“我乃越国使臣束辛,因着日里言语不慎,对姜掌衣多有不敬,此番是特来赔罪的。还请姜掌衣莫要误会,切莫伤我!”
此话一出,门很快便开了。
束辛如蒙大赦,忙的将手收进衣襟,想着等姜宝玉进来,就动手放毒,将她与门外那两条恶犬一并迷晕后带走。
不想等着他的不是姜宝玉,而是一手拿棍棒的小团子。
而且这小团子身后,还站着一群小团子。
就在束辛懵逼之际,就见阿芙大棒一挥,恶狠狠道:“贼就是贼,说什么越国使臣?哪家使臣给人赔罪,要大半夜偷偷摸摸进入女娘闺房的?
我看是不知是哪个嘴上没门的大舌头,将我宝玉姐姐房中财帛多一事传扬出去,引来你这个黑心贼吧。
孩子们,还不快上来擒贼!”
小姑娘一声令下,对着束辛当头就是一棒。
原本束辛虽无武力,阿芙小小一只也不足挂齿,但耐不住她们人多啊。
才不过一息之间,就对束辛形成了围炉之势,亦不知是哪个吃了秤砣长大的娃娃一棒当头,直接给束辛脸上挂了彩,叫他两眼一对,僵直着身子趴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
正好姜宝玉没抓到束辛,无精打采逛回来,瞧见自己门前好多娃娃,吵吵嚷嚷,还狗叫连天的,便迈着大步往前问道:“这么晚了,不回去睡觉,怎得都来我门前吵闹?”
就见那帮小娃娃纷纷收手,退到两边来,咧开了嘴就哇哇哭了起来,数阿芙哭得最凶,一把冲上来搂住了姜宝玉的腰道:“宝玉姐姐你可回来了,阿芙差点就守不住你的屋子了,呜呜呜~”
姜宝玉双眼一怔,立时往自己屋里瞧去,就见一身黑衣的束辛满脑门的血,伸出一只手来可怜巴巴地冲着她说道:“姜掌衣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