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辛这样想着,忽的唇齿大动,竟欲咬舌自尽。
亏得姜宝玉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手,竟是在旁边笑道:“无知,我大燕有最好的止血药,咬舌根本死不了,顶多让你变哑巴。”
姜宝玉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支笔一张纸来,递到束辛的手边说道:“我是让你用手画图纸,又没叫你用嘴说。你咬舌头有何用?”
束辛被姜宝玉气的身子抖,咬着牙道:“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本公子死不了,也是因你而身残,你以为自己就能独善其身吗?”
谁知姜宝玉压根就没被他吓到,瞧了瞧自己指尖快要凝固的伤口,歪唇道:“本官知道你在期望什么。想来若是你今夜没有回去,文、苏两位先生定然还留有后手。他们自不敢把你失踪的消息传扬出去,而是会借机要求游历神都,帮你掩饰过去。
而后趁机溜到我神都郊外的棉田,偷看棉农播种。”
姜宝玉说到这里,看向束辛的眼神中满是讥讽和了然。
“我说的对吗,束辛公子?”
束辛显然已经被她的话吓到,如她这般疯魔之人,既然已经预料到此事,自不会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束辛连忙挣扎起来,吵着要回鸿胪寺。
“放我走!我乃越国使臣,你一个区区七品女官无权这样对我,我要见燕帝,带我去见燕帝!”
“公子还是省些力气吧。”
姜宝玉劝道:“放心,我都交代过了,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两位先生,一直到束辛公子交出缎花绫织造机的图纸。”
姜宝玉说着,忽然冲着束辛一脸灿烂,道:“不过公子也该快着些,我虽然脾气好,可我那做京兆尹的叔伯却颇为急躁,若是他一时沉不住气,将两位先生偷盗棉种的事情呈上去了。啧啧啧。”
姜宝玉都替文、苏二位臊得慌。
“两位先生的脸面,哦不——这越国的脸面恐怕就真要挂不住了。”
“你——毒妇!你这个毒妇!”
束辛好像得了失心疯,一个劲儿地疯狂辱骂姜宝玉,把姜宝玉惹烦了,忽然就没了耐性,紧捏着束辛的下巴说道:“我若是毒妇,那你便是软饭王!”
她说着,好似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咧嘴笑道:“公子费了不少劲儿,才说动方媪推荐你作为主使带队出使我大燕吧?
若是这次差事办成,你以后便可在越国扬名立万,再不用靠伺候服侍方媪一个都可以当你祖母的老太婆度日了。
我说的对与不对?”
只见束辛脸色大变,立时眼神闪躲道:“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与方媪是正经师徒,我服侍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正经师徒?”
姜宝玉咄咄逼人,忽的抬起束辛的手来,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个正经法?听说束辛公子是方媪关门弟子,二人几乎形影不离,方媪如此废寝忘食教诲公子,缘何公子的一双手,竟然如此白嫩细滑,半个老茧都不见?
总不会这缎花绫,不是用手织,而是用身体别的地方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