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却忙后退推辞道:“姜典衣眼下病着,这些赏赐还是等日后再说吧。鱼小旗那边,我会去通知他的。”
医女说完,便匆匆收了汤碗离开了。
姜宝玉瞧着那医女远去的背影,心里思索着她有几分可信。
眼下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放眼望去,举目无亲,关键她还不懂医理。
要是真有人想借着疫病害她,那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混乱之际,姜宝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虽然此人愚笨还不善良,很是不讨她的喜欢,但是关键时刻,还是能顶些用处的。
日后汤药的事情,可以找大娘,至于安防,有他在,倒也无甚可担忧的。
想到这些,姜宝玉便安心许多,转过头去,想要抱紧老妇大腿,却发现早已没有了老妇的影子,这人又不知往何处去拈花吃草了。
正好姜宝玉被疫病折腾的疲惫不堪,只得也窝在一处躺下睡了。
到了医女又来送药时,她才醒转过来。
喝了药,医女便鬼祟看向周遭,随即与她小声说道:“此处为女眷所在之地,鱼小旗不便现身,不过他说可以隔墙说话,姜典衣跟我来。”
姜宝玉单眉一挑,没说什么,便起身跟着医女走了。
二人一路前行,眼见着路上行人越来越少,不多时便来到一僻静院落,许是担心姜宝玉生疑,医女还与姜宝玉解释道:“姜典衣莫要多心,鱼小旗说僻静处才好说话,是以才选了这里。”
姜宝玉不说话,只冲着医女挑眉点头,继续跟着医女进了院落。
医女便将门关上,转身冲姜宝玉道:“姜典衣先坐一下,小女去给鱼小旗放信号。”
她说完便走,姜宝玉于是坐在院中石凳上,观察左右。
可真是安静如鸡,落针可闻。
没一会儿,天空飘起一丝青烟,这是她与姜家内应联系时也常用的法子,是以她知道医女是在传递信号了。
至于到底要将信号传给谁,不得而知。
只是出来这么久,她的嗓子着实干痒难耐,忍不住便咳嗽了起来。
那医女倒是贴心,竟不知从何处端来一壶茶,给姜宝玉倒了一杯,关切地道:“姜典衣这会儿定是难熬的很,快先喝些茶来润润喉。”
姜宝玉挑眉,接过茶杯时,还在关注医女的神色,她一直罩着面纱,只能通过眼睛了解一丝内心。
不知为何,姜宝玉竟从她眼神里看出一丝迫切和喜悦来。
而发现了这一切之后,她瞬间就不咳嗽了,于是她又把茶杯递到了医女面前道:“姐姐为我的事一路忙碌,也该喝些茶水润润口才是,不如姐姐先喝?”
医女双眸一怔,很快眼珠游移着说道:“这如何使得?小女不过是受鱼小旗所托,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而已,姜典衣是有官职之人,小女怎敢造次?还是姜典衣快先喝下吧,莫要顾及小女。”
她说着,又把茶杯推了回来。
“呵,”不想姜宝玉却轻笑一声,忽的冷眼看向医女道:“是你当真不敢造次,还是这杯茶水必须要我喝下才行?”
说话间,姜宝玉取下盘头银簪,插入茶杯中,银簪肉眼可见的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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