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周老太君,陈尚服无法回去向皇后复命,所以干脆在附近客栈住下,每日一早便来门外拜访。
姜元慧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客栈都订在了同一家。
这会儿两伙人仍旧如以往一般跪在周老太君家门前,苦苦哀求。
“老太君,还望您念在皇后娘娘一片孝心的份上,让我等进去看望吧。”
“是啊,老太君,太子殿下亦是孝心满满,还请您开恩,让我等进去看望吧。”
两伙人这几日天天如此,可周家大门除了第一天之外,就从未开过。
二人互相喊完说辞,彼此相望,竟还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本以为今天也和往常一样是要吃闭门羹的,姜元慧不愿意多在门外晒太阳,便与陈尚服说道:“陈尚服,老太君即不愿意见咱们,咱们又何必坚持?
依我看,还是早早回去复命的好,你这么多天不在宫中,也不怕耽误了服侍皇后娘娘,叫别人趁虚而入?”
不想陈尚服却不受她挑拨,看也不看她一眼,轻哼一声道:“姜尚服若想回去复命,自行回去便是,本尚服奉皇后娘娘之命来给老太君侍疾,可不敢擅作主张。”
她说着,便依旧跪伏在地,继续喊着请求探望的说辞。
姜元慧也只得咬唇硬挺,与陈尚服僵持下去。
还是姜宝银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忍不住对姜元慧问道:“姑母,不是说皇帝已经派了穆尚服和二姐姐来给老太君侍疾吗?这都五天了,怎么还不见她们人呢?”
姜元慧这才想起来这一茬,皱眉道:“对啊,别是在咱们之前便进去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背上就一阵恶寒。
要是叫穆桂先进去了,那娘娘让她来取的东西,八成是拿不到了。
只陈尚服在一边轻笑道:“不可能!本尚服特意赶在她前头出宫,一路疾行,路上从未见过她超越。而且我们后宫尚服局绝对是第一批来问疾的。”
陈尚服说着,脸上露出不屑神情继续道:“穆桂这样说的比做的好听之人,一定是瞧见你我在此碰壁,知难而退,早早地回去复命了。”
姜宝银跟着姜元慧来跪了这些天,一无所获,只觉徒劳无益,早就想回去复命了,一听姜宝玉有可能已经跟着穆桂回去了,她便也待不住了,忙得撺掇起姜元慧来。
“姑母,老太君不愿见咱们,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老太君有个什么好歹,再给人说成是咱们给搅和的就不好了。要不咱们也学穆尚服,早点回去复命吧。”
“你懂什么?”
姜元慧却把脸一横,训斥了她。
“周老太君虽是皇帝乳母,一品诰命,但已经不问宫里的事许多年了,如今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老人,你当陈尚服为什么一定在这个时候死守不走?”
“为何?”
姜宝银确实不明白,不过就是一个没用的老妇,纵然对皇帝有过哺育之恩,但皇帝该给的都已经给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当街辱骂当朝皇后和太子吧?
纵容成这个样子,还要一直给台阶下,到底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