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白羡鱼开口。
“我想问问姑娘,这二十年的报酬是多少?”瘦子道。
白羡鱼朝绿珠扬了扬下巴,绿珠点点头,戴着锥帽走出,把几张银票摊开放在案上,“小姐说了,一人一年六百两银子,十年六千两银子,这十年的报酬是可以提前给你们的,也就是说二十年之后,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万两千两银子,并且恢复自由身。”
他们若是跟着她去了,那便是老师傅,人不多,也可让他们安心。
四人目光颤动,一万两千两!
他们来之前,以为几千两顶了天了!
“并且你们也不用担心家里老小的问题,尽可以将她们一同接入京都,宅子也有,但二十年之后,我们会收回。”
几人点点头,便是租个宅子就得花许多钱,现在让他们白住二十年,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果真阔气!
白羡鱼看了他们一眼,思考两秒,“另外这死契,你们的家人也要签。”
“你们不用担心,我要你们只是为了做好菜,你们应当也能看出我并非缺侍卫或是奴仆之人,日后也不会逼着你们或者你们的家人做什么,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在契上写清楚你们的职责。”
此话一出,那个花白头发的男人就点了头,“姑娘,我签!”
白羡鱼笑了笑。
另外三人犹豫许久,终于也点点头。
白羡鱼颇为满意,笑道:“那你们就将家眷的一些基本情况写一写,还有籍贯之类,按照官府规定的样式写好给她。”
绿珠朝他们笑了下。
“弄完之后,到了日子我会让人通知你们,你们一同坐船上京都,沿路我会让侍卫保驾护航。”白羡鱼自然是不可能把他们所有人都带到他们家的船上的,也会和他们错开时间,虽然现在的风沙渡只有一家,可未来或许能形成燎原之势,若是发展的好,也不失为一项筹码。
皇帝知道的越少,他们就越安全。
“是!”
写这些东西也不需要用多久的时间,白羡鱼早就拟定好了死契,众人互相比对几番,当场就定了下来。
签了之后,他们的态度明显恭敬许多,“主子,其余几份何时给您?”
家人不在现场,他们也不能代签字画押。
“三日之内,给掌柜的就行,我会令人来取。”
白羡鱼起身,让绿珠收好契约,带着她下了楼。
那几人回到厨房时,原先跑路的那几人凑在了一堆,正在窃窃私语。
有人看他们出来了,略带讥讽道:“你们不会真的签了死契吧?那可是给人当奴才的命!还是子子孙孙,为了几百两银子至于么,我们在这里一年也有一百两银子,足够了。”
“是啊,做个十年咱们都老了,到时候还能攒个一千两银子左右,在咱们梁州可以买座好宅子了,在京都根本就不够用的。”
瘦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千两,咱们给主子做两年的事就有了,我们一年可是有六百两!”
“什么!”
有人一把夺过瘦子手中的纸,看清楚上面写的之后,整个傻了!
这时有其他看热闹的人也凑过去看了。
“二十年一万两千两!!”
“只做菜,还有宅子可以住!这不就是去京都享福吗!我刚才怎么就没有去!”
别说他们了,刚才跑路还不屑的几个人,现在一个个脸色都嫉妒地青了。
“我要去问问姑娘还要不要人!”
“我也要去!”
众人急哄哄地想要挽回,签了死契的四个人都很是淡定,跟看猴戏似的。
就在这时,掌柜的走进膳房,“都别吵了!方才姑娘说了,人够了,谁要是拿这件事做文章,就不要干了!”
他们只能悻悻回去做菜。
马车上,绿珠拿出他们签好的死契,方才她便检查过了一遍,可这当中有个人的籍贯地让她有些耳熟,就是想不起来。
白羡鱼瞧她皱眉苦思,喝了口茶润润嗓,“想什么呢?”
绿珠犹豫了下,把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契约递到白羡鱼面前,“小姐,您对排桥村有印象吗?”
白羡鱼一愣,顿时坐直身体,仔细看了眼他写下的内容。
“……排桥村。”
那不就是当年那桩悬案发生的地方吗!
也是她们找到那个渔夫的地方。
算算时间,如果他是七八年去的酒楼,是不是说他那时候也可能是个知情人?
“掉头。”白羡鱼朝马夫喊了一声。
马夫应了一声,立刻往回走。
掌柜正在对账,就又见少女去而复返,他绕过桌案笑道:“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白羡鱼心道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先前他们找到的都是不清楚的,现在有个同村的,还和黄子戚一个姓氏,或许两人有亲戚关系也不一定。
“帮我叫黄江海来。”
黄江海便是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他很快被人带进来,看到又是白羡鱼的时候,他有些惶恐地低头,“主子。”
白羡鱼让他先坐,伙计给他倒了一杯茶。
“别紧张。”白羡鱼笑道:“今日我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掌柜的和伙计自觉退下。
白离蒙地严实,身上带着一股杀气,站在门口,没有人敢靠近。
黄江海点头,“主子您尽管说。”
“我看你这上面写的,你是排桥村的人,那么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黄子戚的?”
黄江海瞳孔一缩,声音哆嗦,“您,您是怎么知道我侄儿名字的!”
白羡鱼震惊了下,居然是他的侄子!
“我有个朋友正在查办当年你侄子的案件,我看你留的籍贯正好对的上,便找你问问,不知道你对当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