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本就危机四伏,动不动就是沙尘暴龙卷风或者是流沙席卷,还好这一路上他们都没遇见。
只是到了夜里,沙漠的气温就格外的低,为了防止夜里沙尘暴来袭,他们会挖一个沙坑,身上裹上皮衣将自己埋进去,然后睡觉。
这样即便是沙尘暴来袭,也不至于让黄沙进了口鼻,更能御寒。
约莫明天下午,他们就能抵达北境境内。
这十天时间她倒也不是没想过让白婳再用几次虚空之力,只是这货太久没有来过人间界,如今更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若是在撕裂虚空,将她给传送去更为偏远的犄角旮旯破地方,她可真是连哭都没得哭。
所以也就只能放弃了,先抵达北境内,这样至少距离大端会近一些。
只是听说萧太傅带兵出征讨伐北境,为大端女帝报仇,这一路上白婳也听说了不说。
如此一来,她可先行抵达北境都城,说不定还能遇见萧君策。
“姑娘,这袄子你先披着吧,越是靠近北境都城,这气候就越是恶劣严寒,你这般娇弱,怕是会扛不住的。”
先前带头的那位郎君红着脸过来给白婳送了袄子,同行的一位姑娘却是看得眼红,甚至泛起了泪光。
“姑娘莫要伤怀了,段郎君只是觉得那姑娘在大漠里迷了路,怪可怜的,才会如此罢了,这一路上,段郎君对您的体贴细致,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等忙完了这单生意,段郎君就会去咱们家提亲了。”
姑娘身旁的小丫鬟安慰着说。
可只要不是眼瞎的,都能看出来段郎君对白婳的诸多照顾。
只是那位姓白的姑娘性子古怪,整日抱着那只白色的小老虎自言自语,要么就是逮着那有三足的怪鸟说话,着实是个怪人呢。
白婳眼尖儿地瞧见那姑娘红了眼眶,目光也时不时的看向自己这处,想来应该是妾有情而郎无意了。
“想来你的堂妹应该比我更需要这袄子。”
姑娘听了她的话,身子忍不住瑟缩两下,正巧段郎君看了过来,小姑娘就更委屈了。
段郎君捏了捏手中的袄子,似有些为难,咬咬牙说:“车里还有许多袄子,我再拿一件给她便是。”
说着,他将袄子塞进白婳手里,转头就去拿一件新的袄子出来,其实那姑娘有自己的袄子。
段郎君转身时,不曾看见白婳眼里的鄙夷。
赤乌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暗自骂了声:“呸,真不是个好东西!”
白婳将袄子裹在身上,一并将白虎也给塞了进去,挑眉道:“何以见得?”
“若是同时有两件袄子,为何不先给自己堂妹,反倒是向外人献殷勤,无非便是想在你面前博个好感,让你对他另眼相看罢了。”
“彼时再去拿袄子给堂妹,便说明两边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想放弃。”
白婳坐在火堆前,看着窝下休息的骆驼们,这漫漫大漠甚是孤寂,唯有驼铃方可多了些许烟火气。
“你倒是学聪明了。”
“切!那段郎君瞧你的眼神就不正常,好几次夜里都偷偷盯着你瞧,咱们进了都城,可得快些离开,莫被这人给缠上了才是。”
他们好歹也是活了数百年的人,若是连这点儿看人的眼光都没有,那可真就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