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面色惨白扭曲,双拳紧握,气血上涌,两眼发黑,脚步虚浮,就差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归西了。
想着那原本属于自己的妻子,如今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就是一阵胸口钝痛不能自已。
他不敢闯进去,更不敢对白婳说什么,最后却望向了净慈。
冷笑嘲讽道:“原来护国法师身为僧人,也有此等癖好,不知若是破了色戒,法师还能依旧否?”
他满腔怨恨和嫉妒都发泄到了净慈身上。
净慈面不改色,即便是听见了,表情也是那般平静。
他道:“人之七情六欲,自古有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周将军何必这般气急败坏?”
“一念贪心起,百万障门开,周将军,一切还请从自身寻找缘由吧。”
净慈别有深意地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只要不听不想,内心便不会生妒忌之情,减少对自我的执着,就不会放不下,更不会去计较。
劝说别人放下业障,可自己却未必能够放下。
净慈不远千里从东洲赶来北穆,不知缘由,大抵是想过来见她一面,又听说她在此处的所作所为,想着一个女子,何以又如此大的本事。
可当真正到了的时候,未免还是心生激荡。
“法师便就在此处歇下吧,先前陛下说北穆王府有妖人,想着法师若在的话,定能找到,可惜让那妖人跑了。”
副使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传说中的法师,果然如他们所说的那般,仙人之姿,冰清玉洁,不染尘埃不入世俗,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呢。
“副使能否说说,陛下这段时间在北穆所发生的事情?”
他站在院子里,外头都是用黄沙砌起来的墙,绿植更是稀少。
故而风一吹的时候,他那雪白的僧袍上便裹挟着黄沙。
提到白婳,副使眼里总是充满了敬畏和佩服,他说:“陛下虽是女子,却又与寻常女子不同,在外人看来,她也许张狂骄傲了些,可又总能将事事捏在掌心,张弛有度。”
“身为国君,却又细致入微,不曾有半分架子,对北穆百姓更是一视同仁,也许她手段狠辣了些,但在我看来,陛下也照样心怀苍生,是个善良之人呢,至于在北穆发生的事情,我想北穆的百姓会告诉法师的。”
他先前听说先帝封他为护国大法师,便要是替先帝守护女帝,可副使觉得,女帝身边只要有萧太傅就够了。
出家人不适合打打杀杀,总不能在女帝遇见危险的时候,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去对敌人讲经吧,这未免荒唐且可笑。
“法师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在下,在下必定尽力满足的。”
“多谢,有劳了。”净慈微微一笑,阳光下的他身上好似散发着一层柔和的佛光,哪怕是地面已经被烘烤得干裂,他也依旧保持着清爽。
“嘴上说着不在乎,心却比谁都要诚实,小和尚,你不是要好生闭关,不再见她吗?”
屋子里,心魔越发猖獗张狂,心魔好似无处不在,净慈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毁了一个,还能有无数个心魔产生。
心魔幻化成白婳的模样,柔荑轻轻拂过净慈的脸,媚眼如丝,秋波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