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大梵音寺头一遭遇见这种事情呢,而这一切都是净慈师兄带来的。
而那个被一群小和尚围在正中间的人,却神色淡然,甚至连一丝诧异都没有。
“都让开!”
直到院门口传来一声怒喝,小和尚们纷纷回头看,瞧见了那站在门口的人,迎着光也阻挡不了她脸上的怒气。
“惠安郡主?”
“她来这里做什么?”
大家都觉得她是不怀好意的,唯有净慈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对她微笑点头示意。
“郡主殿下也是来恭贺净慈的么?”
大师兄笑着问。
白婳没看他一眼,只是走到净慈面前,嘲讽道:“恭贺算不上,都说净慈大法师乃世外高人,清心寡欲,没想到也贪恋京城繁华,竟然想做起了那护国大法师。”
“郡主误会了,此乃陛下旨意,净慈也只是……”
“本郡主在同你说话么!”
凌厉的眼神刺向大师兄,无形的压迫瞬间延展,大师兄愕然,接下来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她冷笑道:“你莫要以为自己有些道行就能在本郡主面前班门弄斧,你的那点道行,还不够本郡主看的!”
大师兄也并不恼怒,笑了笑说:“郡主说的是,贫僧不才,修为更是不精,让郡主看笑话了。”
“既然郡主有话同净慈讲,贫僧便不打扰了。”
说完他便领着一群小和尚离开了禅院。
他是能够看透一些的,但白婳的身份他却看不透,即便如此也能知道她修为高深,辈分更是在他之上。
所以大师兄才会对她那般恭敬。
等到禅院里的人都散去后,白婳才卸下脸上的愤怒,问他:“净慈,你是真心想去京城的吗?若是不想就不必勉强,我有法子让你留在澧州。”
只要他说一句不想,不论什么法子自己都会让他就在澧州的。
澧州这个地方,更适合他的修行。
他不适合京城,更不适合有她在的地方。
即便知道他以前接近自己是为了龙骨,但白婳不确定这其中是否还有别的隐情,天道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谁也算不准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抑或是他又想算计谁了。
净慈盯着她,禅院里很安静,他说:“那白施主是希望贫僧留在澧州还是前往京城?”
白婳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现在心里烦躁的很。
就差没抓着他的衣领警告他不可以去京城了。
“你是个出家人,你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能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呀!”
白婳深吸一口气,人家咆哮的冲动好脾气的说着。
“况且,本郡主的意见也不一定是好的。”
净慈微微一笑,那笑容宛如清风明月。
他说:“圣旨已下,圣命难违,贫僧多谢郡主好意,皇恩浩荡,更是不敢不从。”
“可你明明不用接旨,就算不接旨,他也不会把你怎样,你是大法师,他不会杀你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他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