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淮需将杨凌雪从地上拉起来,杨显也正好过来。
“杨姑娘,没事了,你不需要担心,看来郡主一早就有自己的打算。”
柳淮需感叹了声,说到底前辈还是不够信任他的,原来这后面还有这么多计划,都是自己不知道的。
杨凌雪只要一想到刚才那个场景就双腿发软,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兄长,郡主她……她挖了自己的心……”
杨显目光一闪,说:“郡主乃神人也,法师也定会庇佑郡主的,对吧!”
面色掩藏在黑暗中的净慈缓缓点头。
杨显立马吩咐人将这些女人都关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
“今夜之事,诸位既然都看见了,那便都知道,郡主的命和你们的命连在了一起,谁若走漏了风声谁就会死,明白吗?!”
杨显也难得严肃了起来,赶来的人都将她们关了起来,顺便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柳淮需唏嘘不已,走向净慈,好奇地问:“法师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竟然这么久才醒来。”
着实让人有些好奇呢。
但净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过身,清冷的身姿彰显出几分仙人的模样。
他说:“幻境亦真亦假,柳道长无需挂记在心。”
“可前辈说幻境里的都是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柳淮需这个二愣子明显没有察觉到问题的重要性。
净慈回头,眸光分明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可此时却好像布满了寒霜。
他说:“连内心都会欺骗自己,又何况幻境,柳道长即是修行之人,就不该过多相信这些虚幻缥缈的东西。”
柳淮需愣住了,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法师这话的意思是说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内心了吗?
前院里,萧君策带着白婳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屋子里,他将人放在床上,想要检查她的伤口。
却发现胸口的大洞早就已经愈合了。
白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都不急,你又急什么?”
他愣了片刻,随后却是狠狠一拳落下,砸在了她耳畔的床板之上。
当她对上男人那双怒不可遏的眸子时,心微微一颤。
“你同我说的计划里,没有这一环。”
“我若说了,你还会允许吗?”她双手撑着身子,艰难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却又被人狠狠摁在床上,目光凶狠,却又饱含对她的爱意。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一字一句道:“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累赘,还是废物?”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男人就应该保护女人,而不是让你去挖心掏肝,去救那一群愚蠢的人!”
他怒极了,胸腔里的怒火迟迟无法发泄。
他甚至恨不得一拳一拳地落在自己身上,替她承受了这剜心之痛。
白婳拉起他的手,落在自己胸膛上。
笑着说:“你瞧,这颗心还是好好的,我早就说过这身子不是我的,心也不是,失去了心凡人也许不能活,但我能啊。”
她的灵体早就随着轮回崩塌一并消散了,况且她的致命点从来都不是心脏,而是随她一起诞生的龙骨。
男人颤抖着手,明明那胸膛里还有心脏跳动的感觉,可他却疼得厉害。
一滴灼热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在她脸上,他张了张嘴,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被狠狠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