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就知道他模样好看,眼神也很亮,但每次出现,都能让她心头狠狠一跳。
他这样的人,带来的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和千秋风华。
他和白婳擦肩而过,一旁的人递了香。
萧君策始终没有看白婳一眼,鞠躬作揖,将香插进香炉,他的手骨节分明,苍劲有力。
“太傅日理万机,劳烦您走这一遭,实在是她走得仓促,本太子也难以接受。”
白战野脸上尽是伤情和黯然,传闻他和太子妃素来恩爱,伉俪情深,这些年也没纳过妾室,实在是让人羡慕。
如今太子妃薨逝,太子心中伤情难过也实属正常。
“无妨,还请太子节哀。”
他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冷漠和厌烦,即便是面对太子,未来的储君,脸上的厌恶也毫不遮掩。
白战野目光阴暗,看上去像是很憔悴,苦笑道:“多谢太傅宽慰,只希望她能一路好走,来生莫入皇家门。”
两人随意客套了几句,底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赤乌说:“他好像无视你了。”
白婳已经察觉到了,赤乌还要去添上一句,直接导致白婳脸色极差,眼神跟刀子似的落在它身上。
他似乎很忙,上了香就要走,南桑在门外等,他大步流星地离开,又一次路过白婳身边时,连短暂的停留都没有。
白战野惊讶于今天的萧君策不同于往日。
和白婳连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没有。
按理说白婳恢复自由身,萧君策应该会更加乘胜追击才是,但凡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萧君策对白婳的冷淡和刻意疏离。
“臭婆娘,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姓许的吗,你快跟上啊,只有他才能让姓许的过来给那小奴隶看病!”
赤乌看着人离开,立马着急地大喊了起来。
白婳沉默地看着,随后也跟着出去,出去时萧君策刚上了马车,南桑瞧见了她。
问:“郡主殿下是要找大人吗?”
白婳扫了一眼马车,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探出头来往外头瞧一瞧。
她眉间一冷,煞气外溢。
冷漠生硬地说道:“不是。”
说完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国公府的方向走,赤乌瞪大了眼睛说:“你刚刚在干嘛,那可是救小奴隶唯一的机会,你只要开了个口就行了!”
赤乌实在是不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居然就这样给浪费了。
“你觉得本郡主需要对他低声下气的吗?”那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她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赤乌愣住了,忽然就明白了过来。
白婳是骄傲的,这种骄纵傲慢的性子是被人惯出来的,从来就不喜欢对人低声下气。
更何况萧君策这些天对白婳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赤乌又总不能说,其实那厮夜里偷偷来看过她,天要亮的时候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