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嗓音落下,像是在她耳畔轻语般,那耳根子更是软得厉害。
他明显是刚从朝堂赶回来的,听说白婳来了,便放下了那铁达尔的王爷急匆匆回府,惹得那外头一路跟着的马车好不痛快。
“本郡主的儿子,没理由跟着你,更没有理由叫你爹。”
她还是那般跋扈,敢和太傅大人叫嚣。
萧君策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薄唇轻启:“都出去。”
那气氛低沉的厉害,整个太傅府似乎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南桑带着东篱出去,院子里的仆人也都走的干净。
“太傅大人这是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了?”白婳冷笑一声,讥讽的盯着他说:“我没死成,还带着你的种回来了,你原本就是知道的,却把本郡主当成猴儿耍?”
她眉毛一挑,顿时煞气外露。
萧太傅一双剑眉紧蹙,幽深淬了光的眸子凝视着她,像是要将她卷入那深深的漩涡中。
“你生气是应该的。”萧君策上前一步,白婳就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孩子,还以为他是要准备抢团团。
目光更是警惕无比。
“站在门口容易受风,团团小,不能受凉。”他只是上前伸手关了门,将门栓锁上。
外头看热闹的人一个个探出脑袋来,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大人该不会是想对郡主做些什么吗?”
“放心吧,我家郡主很厉害的!”东篱满脸骄傲的说着,自从知道她家郡主非常人后,东篱便啥也不担心了。
关了门,屋子里的光线就暗淡了许多,太傅府比将军府还要大上几倍,听说以前是王爷的宅邸,后来就变成他的了。
她警惕地站在一角望着他,男人身上的朝服衬得他身形十分挺拔,如竹如玉。
凌厉深邃的眉眼更是如琢如磨。
“你又想做什么?”
萧君策坐下来,拨弄了番火盆里的炭,那烧的猩红的炭瞬间照亮了他的脸,连着如墨的眸子也一并淬地发亮。
眼底似是流窜着一层浅浅的鎏光,神秘莫测。
他这般默不作声的时候,便最是让人难以揣测琢磨。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说:“离我那么远作甚,过来坐,我不会吃人。”
萧君策拉开椅子,屋子里热烘烘的。
白婳一刻也没把孩子放下过,坐下来时,那人忽然凑过来,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不少,宽大的掌心瞬间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后脑处。
一把深深的扣着,瞳孔收缩的刹那间,孩子便已经落在了他手里。
“你……”
“你体寒,烤火暖暖身子。”他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小床上,拿了拨浪鼓逗弄着,便只字不提白婳刚刚说的事儿。
唇上还残留着几分余温,他速度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眼里的光更是耐人寻味。
狭长的凤眸映着白婳此刻的模样。
他问:“除了我,婳婳还希望这个孩子是谁的?”
“周易安?还是他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