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却怎么也比不上心头的疼痛和冷意,长歌愣愣的在书房外头站了许久。
细碎的雪花飘落在她的肩头和发上,直到手里那滚烫热腾的汤已经冷却,直到那屋子里云雨将歇。
门才吱呀一声被打开,春雯发丝凌乱的出来,还未穿好的衣服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那肌肤上所暴露出来的痕迹,完美的展现了两人在屋子里的热浪和激烈。
春雯看见站在书房外头的长歌先是愣了会儿,随后眼里出现一抹笑意。
“二夫人。”
她浑身冻得冰凉僵硬,春雯脸上的笑意更是挑衅嚣张,深深的刺痛了长歌的眼。
长歌睫毛上冻出了一层冰霜来。
春雯望着她,忽然一把抓着她的手把她手里那冷掉的汤泼在自己面上,随后在她面前跪了下来,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扇了几个巴掌,下手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留情的。
随后不停的磕头,红着眼眶大喊着:“二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勾引将军的,奴婢知错了,求二夫人饶了奴婢这条贱命!”
长歌张了张嘴,瞪大了眼睛。
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原本被关上的门再次打开,她抬头,看见的是周易安那张疑惑不耐烦的脸。
“这是作甚?”
春雯会哭,比长歌还会哭。
跪着上前抓着周易安的腿裤,楚楚可怜的说:“将军,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千不该万不该勾引将军,惹了二夫人不快,奴婢挨点儿打没什么的,若是坏了您和二夫人的感情,奴婢死不足惜!”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快的长歌都来不及反应。
“长歌,是我让她进来伺候的。”周易安皱紧了眉头,他知道长歌善妒,见不得他和别的女人的好。
却没想到敢当着他的面前就打人,还泼了人一身汤汁。
就算是个奴婢,方才也是同他温存过的,长歌却一点儿情面都不给。
周易安是个男人,别的男人都三妻四妾,唯独他专宠长歌一个,多年来从未变过。
尊严上的事情,他已经让步了很多次了。
长歌怔怔的望着他,问:“将军信我还是信她?”
“起来。”周易安将春雯拉起来,看着春雯脸上的几个巴掌印。
周易安盯着长歌说:“你是觉得她一个婢子,有胆量自己打自己来陷害主子么?”
那一刻,长歌的心刷的就凉了下去。
她惨笑一声,指着春雯道:“旧爱到底是比不上新欢,将军的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了。”
周易安眸光闪动:“长歌,我是个男人,她不过是我的通房丫头,我爱你从未变过。”
对别人只是生理上的需求罢了。
他说:“我顾念你的身体,可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这般清心寡欲,你这般未免自私。”
他这就是在变相的告诉长歌,男人有所需求都是很正常的。
呵!
说得真好听,不就是压制不住自己最原始的冲动么,男人一旦背叛了自己的心,便会有无数的理由和借口。
长歌深吸一口气:“将军说的是,是长歌不知好歹了,这些年,长歌多谢将军怜爱。”
她不争了。
这府里多得是豺狼虎豹,一个白婳她都斗不过,先是来了一个玉珠,刚死了一个灵玉,又来一个春雯。
长歌知道,这一切都是老太太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