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承认白婳一夜之间转了性子,但她从未习武,就算习武,也断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但今天却叫他没了还手的力气。
周易安不肯承认白婳很强,自己很弱这一点。
抱着长歌,眼神闪烁说:“长歌放心,我会去求许先生来的。”
但他心里也没数,因为那许卿着实是个脾气古怪的,看诊从来都是看心情,世代居住在皇城里,只为皇室看病。
刚刚仆人过来告知,许卿去替白婳瞧了腿。
她受伤了,可自己根本没有攻击过她的腿,那她的腿伤又是从何而来的?
周易安不由得看向怀里哭个不停的长歌,心情莫名烦躁,问道:“长歌,我与郡主交手时,你是否出手了?”
细想起来,白婳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了长歌,还下了那么狠的手,唯一的可能就是长歌对她出手了,且是偷袭!
长歌一愣,瞬间停止了哭声。
“将军,我……”
“白婳虽生性凶狠,却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长歌,我要你说实话!”
他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冷漠的感觉让长歌的心也如坠冰窖,她脸上又疼,颤抖着唇说:“我不过是看她打了将军,将军是长歌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长歌又怎能忍心看将军受伤。”
“将军是觉得长歌这脸上的伤是自找的对么?”她摸上自己的脸,眼泪汹涌而出。
周易安心里立马愧疚了起来,抱着她安慰:“长歌,你以后莫要与她纠缠,连我尚且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又如何斗得过她?”
长歌不甘心!
不甘心将军就这样示弱了,明明从一开始被欺负的就是白婳,为什么现在就变成了他们?
她微微颤抖了起来,指甲死抠着掌心,生生掐出了血来,胸腔里的恨意更是在不停翻滚。
如今的将军府已然是一团乱麻,今日搬空了库房,留下的也就老太太身上的那些物件儿还能值些钱了。
白婳的凶猛,他们都有目共睹。
婆子掀开被褥,露出床板来,上面有一条四四方方的缝隙,将其抠出来,里头藏了一个小木盒子。
“老夫人,东西还在呢。”
徐兰芝一把抢过来,宝贝似得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说:“白婳那挨千刀的,害得我周家不得安静,她这是要我周家鸡犬不宁啊!”
“可咱们能怎么办,将军在京城里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子殿下,太子又和郡主隔了一层亲,如今又这般厉害,左右是收拾不下来的。”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忍,这府里以前几乎每个人都欺负过白婳,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曾当过高贵的玫瑰,所以当玫瑰跌落到了尘埃里,就只能被他们践踏。
“不行!得想个法子弄死那小蹄子,周家还轮不到她猖狂!”老太太心里起了杀心,眼下接近年关,京城里四处都热闹的很。
她一个乡下来的妇人压根儿就没什么本事,倒是那嬷嬷想了个法子。
低声说:“可还记得那玉清观的道士?老奴有一法子……”
第二日一大早周易安就出了门,大抵是进宫去找许卿的,骤然一道急促的破空声响起,窗柩外飞射进来一支短箭,稳稳当当的射入了墙面。
短箭尾端还在微微发颤,阿银吃了一惊,连忙关门,将短箭取了下来。
“小姐,是少主人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