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便没人来这里了,惨白月色下,那些娇艳欲滴的红牡丹便是要滴血般,瘆人的厉害。
“虎符丢了,眼下是要瞒着陛下和太傅,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书房里,老太爷绝望而又无奈的杵着拐杖,他顾家是造了什么孽,先是出了不孝女败坏门风,如今又被告知丢了虎符。
顾尚书也愁眉不展,贼人闯入,尚书府里竟无一人发现,府中高手却偷偷死了好几个。
那贼人却连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走的潇洒极了,今日那么多宾客,一时间压根儿不知道到底是闯入了贼人,还是就藏于那宾客之中。
“父亲莫要忧心,今日太子有意拉拢,儿子只能暂且投靠太子,让太子帮忙找虎符。”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虎符毕竟不是太子偷得,若是他今天也就不必这般帮衬顾家了。
老太爷也只能先这么着了
今天周顾两家都精彩的很,两个女人回去后,都是又哭又闹的,周易安安抚了这个,又要去安抚那个,忙得不可开交,头都大了。
今晚月色好,白婳让东篱搬了椅子到院子外头,火盆也一并端了出来。
她抱着团团躺在椅子上,慵懒的享受着月光。
轻盈细腻的光华洒落在她身上,她肌肤白的似乎透明般,安静祥和,月为阴,吸收阴气,是她最喜欢干的事情。
东篱痴痴的望着,她家郡主真的好美啊,月神般神秘朦胧。
那天上月宫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周易安心烦意乱,安抚好了长歌,鬼使神差的便走到了东院,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祥和的一幕,那烦躁的心似乎也跟着静了下来。
肩膀上,那小憩的肥鸟嘟囔着说:“门外来了条狗。”
白婳慵懒的嗯了声。
冷风吹动她的裙摆,像层层叠叠的涟漪起伏着。
她轻轻晃着怀里的孩子,东篱还痴痴的望着,忽然听见她家郡主开了玉口:“再看一眼,当心本郡主把你的狗眼挖下来当鸟食!”
赤乌瞪着眼跳脚:“本啾才不要他的狗眼,恶心巴拉的!”
门口的周易安顿时有种被人发现偷窥的窘迫感,但仔细一想,这是将军府,是他的地盘儿,算不上偷窥。
倒是这个女人,嘴里每一句话人话。
白婳慵懒的睁开眼眸,漆黑的瞳孔里有瞬间绽放的月华,明亮极了。
一人一鸟加一狗,就那么隔着一个院子在空中六目相对。
她懒洋洋的起身,抱着孩子往里头走:“东篱,他要是敢进来,就关门打狗!”
“是,郡主!”
东篱上前,瞪着周易安说:“今儿将军不必来这里歇着了,请吧!”
东篱砰的一声关了院门儿,他碰了一鼻子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也就有什么样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