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密谋之时,王七来到了元善府上。
王七来的时间刚刚好,因为他刚刚在宫外和闵观见面,闵观和王七透露了自己和元稹的安排。
对于这个让自己夺得西川之地的老熟人,元善还是格外热情的。
王七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又看了一眼元善身边的幕僚。
元善知道王七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先生不必拘谨,这是我的心腹,闻泰。”
王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元善说道:“我刚得到消息,闵观和元稹打算暗害彭城王。”
元善故作不知,随后假装不以为意的大笑起来,说道:“王先生是在说笑?如今长安内外皆是我的人马,他们有何下手时机?”
王七一边内心笑着元善果然狂妄自大,一面说道:“明日,元稹会以庆贺的名义,邀请彭城王和大臣狩猎,在狩猎场上,闵观会提前布置伏兵。届时哪怕彭城王手下兵马众多,也是暗箭难防。”
元善听到这话,面色不由的郑重起来,王七所言,并非不无道理。狩猎行宫不会多带兵马,若是有心之人提前埋伏,纵然自己有所准备,恐怕也百密一疏,此等谋划,也只有闵观想的出来。
故而元善没有多做怀疑,只是询问王七的意见。
王七还未说话,闻泰则是开口道:“明日陛下若果真邀请主公去狩猎,则代表王先生所言为真。届时大王先发制人,带兵入宫,擒拿元稹,随后扣押闵太后,以闵太后的名义发布诏书,废除元稹,因为其子年幼,立主公为帝,大事可成。”
元稹缓缓点头,但是闻泰又说道:“王先生乃是南朝之人,为何不遗余力的帮助我家主公?”
闻泰身为元稹心腹,自然知道王七乃是韦然心腹。
王七此时故作痛心的说道:“如今南朝内乱,我家王爷眼看南朝已经无力北征,但是自己对闵观的恨意滔滔不绝,此前送大王一份军功乃是为了让闵观失势,如今看来,借大王之手除去闵观,才是自己报仇的唯一机会了。”
闻泰稍加思索,便觉得王七此话颇有几分道理。韦然实在没理由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故而出言试探。
王七随后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而且大王文治武功,他日若荡平南朝,看在我家王爷今日之功上,或可讨个封赏。”
此话一出,闻泰彻底放下心来。韦然在南朝位极人臣,如果他都无心恋战,那么必定可以击破南朝。
随后王七适时的提醒道:“大王,还有一点不得不防,虎牢关守将乃是闵观之人,若是要行大事,一定要提前派人占据虎牢,关外河北之地乃是闵世元的地盘,若是闵世元带兵谋反,颇为不妙,占据虎牢,闵世元进退失据,必被大王所破。”
元善此时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哈哈大笑,随后拍了拍王七的肩膀,说道:“只恨王先生不愿留在我朝,不然待我登基之后,封王先生个大官又有何妨。”
王七自然不会把这种话当真,只是推辞道:“我毕竟是个外人,大王不必如此,只要大王斩下闵观首级,让我能回建康复命即可。”
看到王七没有顺势想留在北秦朝中的想法,闻泰也是彻底放下了戒心。
随后三人密谋一番,直到天亮方才散去。
彻夜未眠的元善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往拙政殿上朝。
朝堂之上,元稹第一句话就让元善既心慌又心动。
“如今我朝捷报连连,朕欲邀请各位爱卿前往城外行宫狩猎,不知众位爱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