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走后,闵观在书房里独自沉默。
就连闵世川进了书房,闵观甚至都没有发觉。
因为闵观发现元善很有可能已经掉入了韦然的陷阱之中,韦然真的敢这么赌吗?用南齐的国运来赌北秦的分崩离析?
用一半的南齐疆土,来赌他和元善会将大秦分裂开来吗?
如果一切都是韦然的设计,那么自己已经老了,闵世元真的斗的过韦然吗?
不,闵世元的对手恐怕都不是韦然,是拓跋远,是宇文至,是元善。
而韦然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两边打起来的时候,拉拉偏架,就能勒索点城池,一步步的就可以将南齐带到顶峰。
有那么一瞬间,闵观甚至觉得为了大秦的未来,干脆自己彻底归隐,任由元善折腾算了。
反正如今的大秦已经对南齐呈现了一边倒的局势。
但是闵世川的一句话,却把闵观拉回了现实:“父亲,刚刚那人是谁啊?”
看着面前的闵世川,闵观突然顿悟了。
是啊,他还有两个儿子,还有几个老婆,还有族人。他若是放弃了,这些人该如何是好呢?
闵观头也没抬的说道:“一个故人,川儿,为父打算做一件大事,你回去收拾东西,带着你的妻儿,明日偷偷从长安东门出去,去往邺城先去找你弟弟。”
闵世川十分不解,正欲开口询问原因。就听到闵观一声爆喝:“让你去做你就去做,不要问那么多!”
当天夜里,闵观秘密进宫。
元稹此时正在上元宫中愁眉不展,长安的流言四起,可谓是元善之心路人皆知。
元善如今僭越礼制,出行使用天子依仗,更是肆意大封群臣。
闵观的到来,让元稹有如找到了救星。
“外公,如今元善权势滔天,如今又凭借战功大肆笼络人心,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元稹的担忧其实并非不无道理,而是事实就在眼前。
闵观则是说道:“我今日来此,就是想和陛下商量如何诛杀元善。”
元稹闻言大喜,两人商谈至深夜后,闵观方才出宫。
闵观出宫时,将元稹之子太子元帧藏在箱子之中,随后大摇大摆的在元善亲信把守的玄武门而出。
消息很快传到元善耳中,元善急忙唤来亲信幕僚,询问此事。
幕僚分析道:“如今非常之时,闵观近来颇有明哲保身之意,但是今日又暗通天子,看来所图者定然是主公。”
元善觉得言之有理,随后幕僚又说道:“做事不可在人后,明日主公派人仔细留意禁军动向,如果闵观意图加害主公,能调动的亲信部队不多,必然只能在皇城之内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