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沉湘芸似乎并没有受到这些声音的影响,只是在萍儿的陪伴下缓缓走到李洪身前,欠身一礼,轻声道:”小女子谢过公子之前救命之恩!”
李洪身旁的杨宪狐疑的看了李洪和沉湘芸,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和李洪搅和在一起的,心里则已经开始盘算,这二人若是有交情,他是否应当帮这小女子把麻烦解决一下。
“谈不上是救命之恩,姑娘言重了!”
李洪笑着说着,随后突然又看着依旧未散去,时不时朝着这边投来怪异目光的百姓,言道:“此地非是说话的地方,不知道姑娘是否赏脸,和我去个僻静些的地方详谈?”
“公子,小女子妇道人家,不宜出门抛头露面,还是算了吧,公子恩情,小女子定当铭记于心,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绝不会假言推辞。”
沉湘芸面露难色,随后便语气坚定了拒绝了李洪的提议。
这让李洪反而一愣,许久之后方才明白过来对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急忙说道:“姑娘误会了,我非是要挟恩图报,,只是有些话想与姑娘说。”
“公子有什么话,便再此处但说无妨。”
沉湘芸声音轻柔,但是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并不想和李洪沾染上太多关系。
李洪闻言,只得无奈的说道:“倒也不是别的,只是姑娘身上的难处,难道不想解决么,我这里恰好有一个主意,或许能帮得上姑娘。”
沉湘芸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涟漪,可随后又狐疑的看了李洪一眼不解道:”此事官府都不愿受理,公子又有何办法,而且,你我素味平生,公子为何又要帮我?”
李洪有些无语,他也有被人怀疑的一天,但是想来也是,两个出了一面之缘以外,再无交集的人,她这么上赶着想要帮忙,看起来确实像是另有所图的样子。
但是李洪总不能说,他想用沉湘芸身上的事情,来教一教大明的官员们该如何处理桉子,思来想去方才言道:“姑娘那日在养济院所为,我李某十分敬佩,今日见姑娘为难,自当鼎力相助。”
沉湘芸摇摇头言道:“公子已经救了我一次,小女子尚未报答,不敢在拖欠公子恩情,多谢公子好意了。”
沉湘芸此言的意思,其实还是信不过李洪,见状李洪只得言道:“也罢,姑娘若是不信我,那便权当我是讼师,事后姑娘给些报酬,如此一来也算不得恩情,只是一笔交易,姑娘觉得如何?”
讼师这种职业,自古就有,古代人识字率太低,而若是报官却需要呈上状纸,便有一些日子过得不太好的读书人,会替不识字的人代写书状,这些书状包括遗嘱、各种契约、呈状以及工商行政方面的申请,更多的是谋写诉状。
春秋战国时期郑国的政治家邓析,其被视为古代讼师的鼻祖。此人擅长诉讼,其辩论之术无人能敌,史书记载其往往“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词”,并能“持之有故,言之成理”。
听起来有些像是后世的律师助理做的的工作,而实际上,等到清末期时,讼师则被称之为状师,这个时候的状师便已经和后世的律师并没有什么区别了,都是精通律法,在其中找一些空子,替出得起钱财之人辩护。
而李洪要做的,便是充当一次状师,教一教现在的大明,真正的庭审应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