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白敢不敢承认?自然是敢!且,他很想承认。
然,乌亲王却在此时开口道:“羽白受楚先生教化,懂得了一些为人的道理,与我关系有所缓和。他知恩图报罢了,将军又何必与他一般计较?”微微一顿,“再者,羽白和叶家大小姐的婚事已近,还请大将军留些口德,别坏人姻缘。”
乌亲王如此维护乌羽白,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真是令人越发惊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镇北大将军嘲讽道:“乌亲王如此护子,实属罕见呐。”
乌亲王淡淡地说:“虎毒不食子。我再不言语,怕是别人又要离间我们父子之情了。”
镇北大将军知道在斗嘴这一项上,他着实斗不过这些文人,不过一想到妖舟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他就找到了一些心理安慰。
皇上看够了热闹,也要平衡这种关系,于是开口道:“好了,都少说两句,朕被你们嚷嚷得头痛。”
众人一同请罪。
皇上继续道:“此番事,还需一个定论,给天下文人一个说法。”
镇北大将军听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没站在自己这边,于是再次开口说道:“臣之所言,许忠言逆耳。然,臣问心无愧。是臣,要抓捕楚妖金,却没想过私自要他性命。”
行山院长开口道:“老夫可是记忆犹新,大将军口口声声要屠了行山书院。即便老夫强调这是天子脚下,大将军非但无视,且满眼鄙夷之色。”
大将军瞬间暴怒:“你个老匹夫!怎敢胡言乱语?!”
行山院长冷冷地一笑,道:“行山书院诸多学子可作证,老夫是口出狂言,还是事实如此,皇上一问便知。”
大将军立刻跪下,对皇上说:“臣说些狠话,不过是权宜之计,吓唬吓唬这些文人学子。臣晓得,这些学子,将来都是国之栋梁,且每一位的身份,也都非比寻常。臣自问脑子清楚,不会做出此等得罪满朝文武的傻事。”
皇上垂眸看着大将军,幽幽道:“肖侧妃经常脑子一热,做蠢事。爱卿啊,你可要想得明白,不要鲁莽。”
这话中的警告和怀疑之意,实在太过明显,让大将军的汗水涌上额头。他虽杀了妖舟,却逐渐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诸多达官贵人的仇人。甚至,就连皇上对妖舟的罪行都不闻不问,只听乌羽白等人在那数落他的不是。
这种后知后觉令大将军后怕。心中第一次开始埋怨起肖王妃,觉得自己对她太过纵容,听她一面之词,就下了狠手。不想,后果如此严重。
大将军立刻表达出谦卑的态度,说:“皇上教训得是,臣,铭记于心。”
皇上说:“你镇守边关,着实辛苦,朕派个副将帮衬你吧,也让你有空管教一下女儿,免得她是非不分、惹是生非。”
这话,简直就如同重锤,打在了大将军的心口窝。送副将,是夺权;教训女儿,是让他无脸。
大将军稳了稳,才没有吐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