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从肖王妃口中听到的妖舟,是一个奸险狡诈惯会蛊惑人心的鼠辈。他也曾调查过妖舟这个人,确定是她抢了山贼,因此对她的武力值,有了一定的认识。当然,他也知道,妖舟在赈灾上出了力。但在他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不曾想,有关妖舟的那些夸张传说,竟是真的。
她不但倍受拥戴,且成了文人心中的大儒,是诸多文人的先生,是诸多武者的老师。
这样一个人,被自己逼死了,怕是招惹了麻烦,且后患无穷。
镇北大将军话风一改,说:“虽然楚妖金的罪证清楚明了,但臣只是前去抓捕,并未将其杀死。楚妖金跃出破损的洞壁后,不知所踪。若皇上想要查明真相,还需派人寻他归案。”
皇上心中一喜,问:“没死?”
镇北大将军看了乌羽白一眼,回道:“可惜,乌世子放了一把火,把人都烧了。不知意欲何为?”
乌羽白对皇上回道:“臣在断壁之下,看到了先生的染血衣袍,以及……”闭上眼,声音暗哑,“残缺不全的尸体。”缓了缓,睁开眼,继续道,“臣杀了啃尸体的猛虎,希望这一切都是虚幻不真实的。情难自禁,着实想放把火烧了这一切。”看向大将军,神经质般一笑,“一直想问问大将军,这火,难道不是大将军让人放的?我赶到断壁之下时,可曾亲眼目睹大将军的人在行凶。转眼间火起,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
镇北大将军嘲讽道:“乌世子说起谎来,也如此流畅,真是令人佩服?”
乌羽白反问:“大将军这个也字,用得真是精妙。若说说谎,我不及大将军。大将军说我说谎,却要给我一个说法,我为何说谎?为何放火却不敢承认?!”
镇北大将军皱眉,还真是说不明白,为何乌羽白不承认是他放火。
乌羽白说:“杀人、毁尸灭迹,镇北大将军干得都不错。而今,怎么就不敢承认了?!”
镇北大将军:“不是老夫。”
乌羽白继续质问道:“那么,徐大家呢?!敢问大将军,为何杀他?!”
镇北大将军发现,自己杀妖舟这件事,着实有些草率了,而今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至于徐大家,他要如何应答?
略一思忖,大将军回道:“你口口声声说老夫杀了徐大家,证据何在?不过是寻常打斗时,动了手。以徐大家之能,岂会轻易被老夫斩杀?!乌世子,你未免把老夫想得太过勇猛无敌。”
乌羽白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说:“听闻大将军这么说,我终是明白,大将军为何放这把火。还当真是前有诬陷,后有退路。”
镇北大将军也终于明白,乌羽白为何不承认是他放了这把火。原来,他在这儿等着补刀呢。果然是足智多谋。
镇北大将军勃然大怒,怒喝道:“休要血口喷人!”
乌羽白寸步不让,压低声音,怒声道:“皇上给你刀,是让你保家卫国,而不是因一些见不得光的家私,就滥杀无辜!国法,从不是你镇北大将军家里的家法!”
镇北大将军瞪着眼珠子问:“楚妖金给了你什么好处?灌你什么迷汤,让你心甘情愿为他当狗?!”鄙夷的一笑,“听闻你们二人关系非比寻常,看来是真。怎么?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