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吃着梨,一边继续前行。
走了好一阵,忽听身后有人喊道:“快追,今儿个一定得堵住她,我们哥三盼了这么久,总算可以得偿所愿了!”
转头一看,只见三条大汉从后面追来,横眉竖目,身上纹着图案,俱是一脸凶相。
带头的汉子满脸麻子,最为凶神恶煞,远远便喊道:“别挡路,滚——”
话未说完,忽然瞧清李羽模样,浑身一震,立马止住脚步,与身后两名汉子撞在一起。
“三爷,您怎么突然停下了,哎哟我的妈……”那两汉子也终于看清了李羽模样,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为首大汉露出一口黄牙,赔笑道:“李队副,您老人家怎么在这种地方?”
身后一名汉子低声道:“三爷,李队副已经升为李副街使了!”
为首大汉听了,额头直冒汗。
李羽沉着脸道:“霍老三,你们又在欺负人吗?”
这帮泼皮他都认识,原本是大业坊一帮闲汉,后来组成一个白虎帮,平日无所事事,专在大街上找人勒索财物。
只因他们对各个衙门打点的不错,又熟悉律法,威胁恐吓居多,动手很少,犯的事都不大。
就算被抓了,也关不了多久,很快就被释放,再加上大业坊远离长安中心,故而让他们这帮蛀虫在此处生了根。
霍老三赔笑道:“您又在说笑呢,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敢欺负人呢?”
李羽懒得和他废话,转过身道:“都跟着我。”继续沿着小巷前行。
三个泼皮低声商议了几句,忽然一起朝着来路飞奔离去,霍老三一边跑一边喊道:“李副街使,我老娘得了病,我要抓药给她看病呢,您见谅则个。”
公孙兰冷哼道:“要不要我抓他们回来?”
李羽摇头道:“算了,先办正事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等会回头,就去找那名少女,问个清楚。”
另一头,霍老三见李羽没有追来,便停了脚步,跺脚道:“他娘的,这贱人果然是个灾星,真晦气!”
“三爷,二爷从另一头堵过去了。他干那贱人的时候,要是被李副街使撞见,只怕不大妙啊!”一名汉子提醒。
霍老三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骂道:“还用你个小兔崽子来提醒我吗?问题是人家堵住了路,咱们自顾不暇,怎么提醒他?”
另一名汉子道:“要不然发个响箭吧,兴许二爷能明白。”
霍老三摸了摸下巴,道:“嗯,这倒是个法子,到时候他也怪不了我不讲义气!赶紧发吧!”
“咻”的一声,一支响箭飞入空中。
彼时,小巷另一头,一间破旧的院子内。
三名汉子守在门口,抬头望着空中的响箭,一名汉子朝着狭小的院子道:“二爷,三爷发了响箭!”
院子井口边,一名魁梧的男子正把一名少女压在身下,两人旁边有一个散倒的竹篓,里面滚出一地的水梨。
少女挣扎的厉害,魁梧男子用一只盘口大的巨掌,抓着少女乌黑的秀发,将她脑袋不断朝着地面猛磕。
少女额头、鼻子、嘴巴都破皮了,脸上夹杂着血水和泥土。
若是平常女子被如此粗暴对待,早已屈服,少女却格外的顽强,两支细胳膊扔在不断捶打着魁梧汉子的手臂。
她的反抗反激起了魁梧男子的施虐之心,后者正要加重手段,正好听到手下这番话。
他一面往少女嘴里塞泥,一面头也不回地道:“之前没有约定过用响箭传讯啊,怎地突然发信号?”
一名汉子道:“会不会是三爷那边出了状况?这条巷子住了不少浑人,搞不好有人与三爷起了冲突!”
魁梧男子嗤笑道:“别管他,老三要是连这种地方的人都对付不了,让人宰了也是活该。”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魁梧男子动作停了下来,喃喃道:“不会是严秉回来了吧?”
听到“严秉”两字,身下的少女挣扎的力量又变大了,魁梧男子立刻用手捂住她嘴,朝一众手下吩咐道:“都别应声。”
过了半晌,敲门声消失了。
随即,白影一闪,公孙兰翻墙进来了,愣愣望着屋中情景,似乎有些吃惊。
魁梧男子双眼一亮,淫光大涨,也懒得再管身下少女,站起身笑道:“姑娘,翻墙进别人家院子可不对哟!”
公孙兰一言不发,默默走到门口,便要开门。
守门的汉子齐齐伸手拦住她,笑道:“进来容易,出去嘛……”
“砰砰砰!”
魁梧汉子只觉眼睛一花,自己三名手下就全朝自己飞了过来,他勉力抵住两人,却还是和第三人撞在一起。
四人摔成一团。